然发烧,很快吐了一床。
“别怕!”他心理素质很强,他在避难的时候见过别人呕吐,短短两天就开始吐血,眨眼间就死了。可他坚信自己没事!那些人泡过水,喝过脏水,他没有!他没有!他一滴都没有吃进嘴里,他不会死的!
“把药给我。”他将自己藏药的地点告诉郑太太。他有抗生素,他有退烧药,他命不该绝!
郑太太还是哭,郑铁辉瞪着眼睛看向郑梁颖,无法形容这一刻他的眼神,郑梁颖从未觉得父亲如此陌生,她几乎是结巴着应答:“我、我去拿,我去、去拿——”
绝望在各处蔓延。某天晚上,乔青青睡梦中听见了水声,起来时发现阳台前漂过一具尸体,尸体泡了一夜还面孔朝下,认不出是谁,但乔青青知道,这是小区某栋楼某户人家丢下来的。
乔青青家大多数时间都紧闭门窗,一开始时,乔诵芝闷得不舒服,闻着家里的消毒水味没有胃口吃饭,吃了些乔青青开的药才缓过来。
“蟑螂太多了,夜里睡觉的时候经常听见它们挠防蚊网的声音。”
“还有水蛭,黏糊糊的,爬玻璃的时候那个声音啊,滋滋叽叽的,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家里是真的闷,可开窗外面又太臭了。”
外面再臭,每天晚上乔青青都会开两个小时的窗户,让室内外空气对流,之后再关窗开空调。空间里的消毒酒精存货充足,但除了第一天,乔青青没有再消毒过家里的门窗。
她并不想让家人和自己一直待在温室里,在这个时候,太过精细地生活并不是一件好事。适当呼吸一下外面含着细菌病毒的空气,让身体慢慢适应才是明智之举。
大升温第十天,乔诵芝和邵母先后觉得不适,她们都在吃肉时没有胃口,随后有了呕吐感。
“我是不是也得病了?”乔诵芝拉着乔青青一脸不舍,另一边邵母也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流泪交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