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靠衣装,似乎也确实有些道理。
骆枳的长相其实非常出挑——想也知道,能隐瞒身份跟家世、只靠着一张脸一把吉他从选秀节目里所向披靡地杀出一条血路,至少也是能顶得住高清特写的水准。
至于后来是怎么风向陡变,大众的审美似乎都跟着八卦风向走,在他用家世压人、威胁逼迫节目组开绿灯、打压其他无辜素人选手黑料云云像模像样地传遍全网后,“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骆枳奇丑无比吗”这种明显眼瞎的帖子就经久不衰,隔段时间就要被挖坟踩一踩……这些事就没有必要再多回想了。
骆枳自己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些。
黑红也是流量,他靠着一路打得硝烟四起的热度让人记住了淮生娱乐,拉扯起来了濒临倒闭的公司,捧起好几个当家艺人,倒也算有舍有得。
……
只不过就单论这一会儿,骆枳实在很难和什么更好的形象挂上钩。
那件风衣上不是血就是泥,早就没法穿了。他索性直接扔在车上,没带下来,准备等回头送去干洗店处理。
骆枳这会儿没耳鸣,虽然头还有点晕,但也还在习惯了的范围内。
他进了商场,叫空调吹着,身上却依然一阵一阵地出冷汗。
这件衬衫已经浸得透湿过好几次,领子软塌塌趴着,袖口染了血,裤脚也沾得满是灰尘。
骆枳自己都觉得有点狼狈。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事不关己地想了一会儿要是这么拍几张照片,挂到网上,会不会有恨他到入骨的黑粉花钱来买。
幸好没叫什么熟人看到。
骆枳闭了闭眼,食指中指并拢,用力按了两下眉心。
他正在回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忽然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声音是从左后方传过来的,模模糊糊听不大清内容。
……
但那道声线,骆枳却很熟悉。
骆枳正要转身离开,那道人影却已经快步从他身后追上来,抬手拦住了他。
骆枳身形顿了顿,抬起眼睛:“尘白哥。”
如果给他一道题,让他在五秒内答出最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的人,大概就是任尘白。
任尘白是骆枳为数不多的发小。
因为骆夫人一见到骆枳就会剧烈发病,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骆枳都一直被寄养在任家。
任尘白的母亲是骆夫人的闺蜜,两个人在小时候最为要好,爱屋及乌,任母也也一直很疼爱小骆枳。
后来,任尘白的母亲因病过世,家里事情太多,这才把骆枳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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