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逸忽然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看了他半晌,然后轻笑出声。
骆钧的视线稍凝,落在他身上:“笑什么。”
简怀逸想了想:“情形対我不太妙。”
“我们两个当时的站位很明显,不是在好好聊天,是我在找机会推他下去。”
简怀逸索性直接转过身来看他:“骆橙年纪小,未必看得出来,但大哥你应当是有这个分辨力的。”
骆钧的视线不受控地一凝。
他的神色骤然沉厉,几乎要脱口质问简怀逸在胡说些什么,心头却不明原因地滋长出来另一个声音。
因为太久都没去细听过那个声音,以至于骆钧几乎早已忽略了它的存在。
……他真的从来都不知道,骆枳和简怀逸的冲突里,有一些并不是骆枳在单方面的针対简怀逸吗?
如果连这个程度的分辨能力也没有,骆钧也不必在生意场上跟人周旋,算计那些无聊的效益盈亏了。
“骆枳也没有喝酒,是我灌下去的。我只是跟他聊了聊任尘白的母亲的事——小橙说的嘛,我听见了觉得好奇,就问了问他。”
简怀逸说:“多聊几句他就不说话了,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像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他的语速很快,平淡地一口气说下去:“我意识到这是太合适不过的时机,就给他灌了一杯酒,准备把他推下去,伪装成他酒后失足落水。但因为是临时起意,准备不足,恰好被你们撞见……”
“……怀逸。”
骆钧嗓音发沉,他凝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脊后慢慢升起一股冷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简怀逸却只是笑着看他:“大哥,你难道不是这么猜的?”
骆钧说不出话。
……他当然这样猜想过。
如果不是因为生出了这种猜测,他也不会忍不住问简怀逸那句话。
但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把所有的疑问都咽回去,并且搪塞掉了心里的那个声音。
因为……如果分辨出简怀逸和骆枳当时姿势的古怪,那么后面一系列由此衍生的想法,简直太顺理成章了。
顺理成章到那很可能就是最叫人齿冷的真相。
骆钧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捏紧。
他说不清正在身体里狰狞穿梭的究竟是种什么情绪。
有対当时误会骆枳的错愕愧疚吗?
或许有吧,但非常稀薄,淡得几乎一闪就被吞没了。
更多的,还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和识人不清的仿佛被嘲讽羞辱了的愤怒。
他已经很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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