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枳对他心软,对他远比对骆家人更宽容。
骆枳给过他很多次机会。
这个念头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随即就被一声嘲讽到极点的冷笑全面推翻——骆枳给他机会?
开玩笑,他是在惩罚骆枳,骆枳的罪要赎一辈子。
从骆枳害死母亲那天起,他们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可能了。
就连想对骆枳稍微好一点这种念头,任尘白其实都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对得起被骆枳辜负了的母亲。
“最后一次,看你们能做出来什么。”
任尘白说:“好好想想你们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
会议室里的经理们屏着呼吸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任家过去的话事人是任霜梅,一向雷厉风行操刀必割。任总因病意外过世后,他们面对这位从来都斯文和气的小任总,的确怠慢糊弄了许多。
“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中一个资历老些的经理存了一丝侥幸,壮着胆子开口,“任总,我们……”
“浪费了这次机会,就收拾铺盖走人吧。”
任尘白打断他:“没有下一次了。”
那个经理瞬间闭紧了嘴巴。
没人敢再多说半个字,众人连畏惧带胆颤,战战兢兢埋下头,灰溜溜出了会议室。
任尘白却没立刻就走。
他看着助理帮自己处理好伤口,又让人把电脑拿来,自己把那些答应好了的东西打包,发到骆钧的邮箱。
然后他又要了一副耳机,连在电脑上。
昨天晚上,任尘白的确一个人去了淮生娱乐。
骆枳离开后,淮生娱乐整体都混乱了很多,许多部门都开始消极怠工。加上简怀逸的管理能力远不如骆枳,整个公司其实都在迅速走下坡路。
只不过是因为李蔚明热度正高,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暂时盖住了那些不详的预兆。
骆承修老糊涂了,能把一个几乎退市破产的公司在三年内生拉硬拽地扯起来,骆枳的天赋相当强,如果没有那些意外,他的能力不会弱于骆钧。
任尘白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心软——那个公司做得再好也是骆家的生意。骆枳不听他的劝,一意孤行要把公司好好做起来,现在它果然归了简怀逸。
骆枳永远学不会听他的劝。
任尘白压下眼底的冷意,点开电脑上的视频。
他和简怀逸的合作并不在明面上,但也没想过要遮掩,他的确是在和简怀逸做着狼狈为奸的事。
所以简怀逸的助理对他完全没有防备,在听到他说有重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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