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男孩子抱着吉他,宁静柔和的月夜和晚风一起抱着他,那把吉他淌出来的调子却热烈得明亮又干脆。
海浪起落冲刷礁石,人们的笑声和响亮的掌声哨声不断,他只是在那里站着,就好像看见洒落着点点星火的望不到头的光明海。
明危亭知道骆炽现在听不见,但还是下意识把声音放得低缓,把这些一点点说给他听。
“对不起,没能做好你的粉丝。”
明危亭轻声说:“我来晚了很久,我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去对你说喜欢。”
他握着骆炽的手,那只手软而冰冷,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掌心。
明危亭把所有话说给他听。
在第一百九十七次心脏跳动时,骆炽终于开始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完全失焦的空洞视线吃力地一点一点聚拢。
……
只是这个过程,似乎就已经急速消耗尽了所剩无几的心力。
骆炽的目光依旧显得涣然,只坚持着停在那张脸上了片刻,睫毛就颤了颤,力竭地缓坠下去。
眼睫合拢的一刻,骆炽的胸膛轻悸了下,又蓦地勉力睁开。
“不要紧,没有着急的事。”明危亭立刻停下话头,伸手调暗灯光,“累了可以休息。”
他认为自己的语气不好,于是又在心里练习了几次,重新修正:“累了就要好好休息。”
骆炽仍旧睁着眼。
明危亭稍一犹豫,试着伸出手,轻轻去碰他的头发。
这副身体已经被倒空,却似乎依然残留着某些根深蒂固的余习。
明危亭刚试着用手背轻轻碰触他的发顶,骆炽的身体就毫无预兆地绷紧,呼吸开始急促,脊背变得瞬间僵硬起来。
那些无意识的挣扎像是从身体的深处溢出来的。他险些把自己挣到地上,身体滑落下去的同时,已经被明危亭及时伸出手抱住。
这样的姿势不论说什么骆炽都无法看到,明危亭怕他伤到自己,只能用手臂和肩膀把他圈牢,控制住骆炽挣动的身体,
被他箍住的身体单薄得连脊骨都嶙峋,像是片冰冷得暖不过来的枯叶,急促的大口喘息从肺里带出哮鸣。
骆炽完全给不出相应的体力,所以那种挣扎只是一瞬间就弱下去。只是冰冷苍白的手指力道仍在本能地蜷缩,徒劳摸索着,像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护住自己。
“没事,这里没有危险。”明危亭稍稍退开些距离,让骆炽能看见自己的口型,“没有危险。”
明危亭看着他:“以后都不再有危险。”
骆炽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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