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骆钧抬起手,他仍然慢慢地摸着那条领带,他这些天一直在试图重新摸到那个领带夹,然后他就能相信这是一场梦。
他的手忽然停在领带的边缘。
骆钧的心脏以某种奇异的速度狂跳,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吃力地慢慢低下头。
……他看见十岁的骆炽踮着脚站在他面前,灵活地飞快摘下了他的领带夹。
那个孩子捏着领带夹晃了晃,灵巧地飞跑起来,一晃就不见了。
骆钧慌张地追上去,他四处寻找着被自己弄丢的人。然后他看见二十三岁的骆枳靠在船舷边上。
骆枳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慢慢弯起来。
“不要笑。”骆钧磕磕绊绊地说,“不要笑了,难过就不要笑。”
“你来恨我,来恨我。”骆钧说,“来惩罚我。”
骆钧几乎是在求他:“来罚我,我错了,我错了,小——”
他想要叫出那个曾经属于他弟弟的名字,可气流已经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没有了说出这个字的能力。
他没有去帮他的弟弟,他看着那个名字被人抢走,所以他也不配再那么叫骆枳。
骆枳依然在笑,那笑意不达眼底。骆枳开口对他说了什么,口型和那天靠在办公室门上的骆枳重叠。
“哥。”那天出门前,骆枳最后一次这么叫他,“再见。”
骆枳常打的那款游戏的bgm在他耳边响起来,音效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
他看见骆枳像是游戏里的那个角色,灵巧地捏着领带夹转身翻过船舷。
骆钧扑上去,抓住冰冷的夜雾。
风衣的衣摆在他眼前坠下去,一瞬间就被冰海吞没,没有涟漪。
第34章 糟了
骆钧后来一个人下了船。
天快亮的时候, 明禄让人带骆承修出来透气,还看见码头的雾里徘徊着一个人影。
骆承修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更好些。
像他这种利益至上又寡恩的人,明禄见过不少。
无非是什么都不如那些生意上的事重要, 又天然就轻视他人身心受的折磨。
小伤小病犯不上矫情, 人来人去也不值得在意, 没什么事真严重到了那个地步,非得要痛苦绝望死去活来。
直到现在, 骆承修甚至根本都不了解,他口中那个“已经准备好好对他”的儿子究竟都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