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炽倏地回神,那些模糊的碎片也被意识里的漩涡一搅,画面忽然消失不见。
他在爷爷眼里看到了催促的笑意,眼睛也跟着亮,又深深鞠了一躬,抄起外套转过身快步下楼。
走得越来越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明炽忍不住跑起来。
手术之后,明炽一直严格地谨遵医嘱复健。最冒失的也不过是那回追向栾,借着手杖快步走了不短的一段路,还没试着跑过。
不过跑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难。
就像十二岁的时候。他不小心摔断了右腿,打了两个月的石膏。
太长时间没有活动过,慢慢走还好,再重新跑起来也觉得脚下发飘,几乎想不起要怎么受力跟发力。
但跑着跑着就想起来了——尤其跑起来是因为迫不及待,是要一口气冲去拆最想要的礼物的时候。
明炽跑到那辆车前,他攥着车钥匙,双手撑着膝盖站稳。
明炽仔细看着眼前的车。
天色已经暗下来,在露台上看得不够清楚,跑到这里才终于彻底确认,车上的改装部分和涂装都和记忆里几乎一样。
这件事他其实完全没能料到。毕竟同一款型号、同一批发售的限量款车型一致并不奇怪,但总不会连当年做改装的时候也一起做了两辆。
明炽走过去,轻轻摸了摸车身。
这家跨国集团的继承人也在,笑着向明炽点头。
“前段时间,邮轮公司和我们家谈了合作。”继承人走过来,和明炽解释,“恰好有机会,就提起了这辆车。”
继承人比明炽年长些,在国内联系的朋友不少,辗转打听到了具体情况,那时候就想找机会把这辆车送给明炽。
后来老爷子因为那副画有了灵感,按照业内的行规,应该给明炽报酬或者分红。正好他们家因为展位和柜台的事和邮轮合作,谈生意的间隙,继承人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那批珠宝的设计相当惊艳,还没开售就被争相预订一空,说实话一辆车的价格不够,这么付账其实是他们家占了便宜。
继承人和明先生聊的时候,也这么诚实地客气了一句。
几天后,明先生就叫人送回来了一份相当详尽的改装设计,对涂装要求也做了细致说明,还附上了一张翻拍的速写稿。
因为对面的要求相当详尽,所以改造也做得仔细。至于有更多可能只有本人清楚的细节,就要让明炽自己来进一步修改。
“剩下的交给你。”继承人让开车门,示意身后,“它是你的,你最清楚该怎么做。”
明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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