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于那一日救了他,今日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帝君?!你?”神仙们彻底傻了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好端端的,帝君怎么能做这等过河拆桥的事?
果真如此。江槿月看着从来一尘不染、皎洁如天边月的姑娘重重坠入尘泥,看着星君颤抖着抬手覆在她脊背狰狞的血洞上。
他再是如何遮挡,亦无力阻挡鲜血流逝;他再是如何调转周身法力为她疗伤,亦是入不敷出,幽蓝光华甚至无法融入她的血脉,便先一步散逸殆尽。
无能为力啊,这真是世间最可悲可叹的情绪。
“你们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快点救人啊!”天和神君如梦初醒地对着其余神君们大吼,不顾自己臂上的伤势,抬手施法。
见状,一众被吓傻了的仙神们忙不迭地调转神力,万千华光如斜风细雨般没入她渐渐失去生机的身躯。
她涣散的目光恢复了一瞬清明,眼底血光缓缓流转,贯穿心脉的狰狞剑伤慢慢愈合,汨汨外涌的鲜血终于止住了。
方才她顺手救了天和神君一命,如今他便与众神联手,哪怕要因此与帝君为敌,都要拼尽全力保住她的命。
你的每一次善意,终究都会有回音。
“区区蝼蚁,妄图蚍蜉撼树?”居高临下的帝君眼中透着森然幽芒,嘴角勾起个讽刺的笑容。
不须他多言,在座的都看得出来,帝君那一剑对她命魂造成的重创,并非他们有能力逆转的。
仙神之间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他们所能为她做的,亦不过让她在世上多停留片刻光景,至少还有机会与所珍视之人好好道别。
江槿月神情复杂地望着前世的自己,分明已经重伤垂死,可她始终倔强地仰着头,冷冷睨着从前高高在上、如今笑容扭曲的帝君。
见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帝君止住了笑,颇有些自作多情又假惺惺地对她笑道:“你是想问我讨个缘由吗?可世间并非事事都有其缘由啊。无非是——天道要你生、要你我两相制衡,天道要万事周而复始、要众生顺应自然,可我为何非要顺应天道?”
两相制衡?江槿月想起初入三生石中的回忆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说:“你的诞生,本就是天道的抉择。”
若真是如此,她并不觉得天道做错了。瞧帝君这个疯癫样子,若无人可堪与之战成平手,那真是早晚天下大乱。
自知无人能与他一战,帝君说得不疾不徐:“什么天界主宰、至高神明?这个位置,我早就坐累了。无人信奉的日子,我也过倦了。幽冥尊主,你看看那些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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