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
一番话语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显然绝非是荀轲的一时之念。
这是放眼四海皆准的道理,是可以预想到的盛世,是他一直在脑海之中所孕育的未来。
如就此止住,绝对称得上是圣君明主所渴求的宏伟蓝图。
然而并没有。
荀轲声音低沉了下来,冷声继续说道:“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
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批判了,矛头直接对准庙堂。
当绝大部分的财富聚拢到极小一部分的人手中,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乃至人不如狗,甚至是让人羡慕狗之时,世道也就崩坏了。
崩坏的世道需要用多少人来填补呢?
便是填上一个墨家也不够。
墨家努力了十几年,便是一头猪碰了那么多的壁也该醒了,何况是墨丘呢?
兼爱非攻,大同之世,是大家不知道现在根本做不到么?
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上千八百年也做不到。
可总得有人开这个头!
敢为天下先,以墨者之身,谋求万世之福。
为追求那至高的未来,当下这份清醒的痛苦必须要有人来承受,要树立起一杆大旗,一个可能永远也到达不了的理想和方向。
凭此汇聚来那些愿意相信未来的人,定下一个此世永远也达不到的目标,所有人一起努力,把这天下改造的更接近那理想之中的模样。
可惜啊,那么多人奋不顾身的努力,也只能在崩坏之际,留下些许值得念诵的悲歌。
王朝末年,财富已经空前凝聚,下层看不到希望,上层贪图享乐,而沦落到最底层的百姓啊,必将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计来谋求生路,苦苦煎熬。
只待得一场规模浩大的天灾或是外祸袭来,当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计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便是振臂一呼之时!
很遗憾,此时的大月,就是那个王朝。
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着这一切的荀轲,在见到小丫头说自己想当一条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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