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足够的话语权,拥有改换车道调转方向的能力。
便是已添了些许白发的王莽,也正是年富力强之时。
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做出决断和改变,再等二十年,那一切都已经晚了。
曾经的血会被替换掉,昔日的苦难会成为书本中的故事和笑谈,那些全新的,生活在富足和平一代的人啊,根本就想不明白什么叫做乱世,什么叫做苦难,至多也只是在茶余饭后听闻时落下两滴眼泪,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享受如今的生活。
这当然也无可指摘,乱世平定,不就是为了安稳的生活么?
可对于亲身经历乱世,至亲之人也死在乱世里的人来说,一切都难以忘怀。
所以,在夏朝还没有真正发力向前狂奔的时候,荀轲要先给夏朝这架马车套上枷锁。
不谋一世者,不足以谋万世。
他也从未异想天开的觉得一套礼法就够世世代代去使用。
但只要能够让夏朝长久,让和平更加长久,让苦难靠近的缓慢一些,再缓慢一些,就值得他去做。
毕竟,如果夏朝不能够做出什么改变的话,无非也就是下一个大月。
至于墨家?
墨家在夏朝,虽被王莽立为国教,可至今也只有数千的墨者而已,连万人都不到!
墨家不插手国策,只能引导风气。
而荀轲要做的,是直接从国家的层面去加以限制,只是恰巧和墨家的理念天然不合,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你说的……也有道理。”
想了许久,顾担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出什么问题。
哪怕在他看来,定天下之礼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东西的确能够维持住一个国度长久的稳定。
至于想要两全其美的制度,哪里又有呢?
任何制度都是不完备的,即使出发点再好,也会在实践中变形。
希望放松管制,就难免造成了豪强兼并、货币贬值、贵族拥兵自重;希望图强争霸,就难免过度消耗国家财富、死伤甚多、社会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