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救国功臣,是如何罔顾伦常,和自己的侄女、当今圣上无媒苟合的。”
他恍然大悟,景暇是故意屈于他身下任他肆意伐挞的,只为给他定下一条无可辩驳又罄竹难书的罪行。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半晌,景暇再度开口,令众臣离开了。
“景穆昀,不要以为你有兵,这朝廷就随你翻云覆雨了。文官的嘴、百姓的心,都能把你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四年前,朕既然能用武将杀你。今日,朕照样能用文官毁了你。”
两人裸裎相对,性器都贴得极近。景暇仍蜷在他怀里,和其他缠绵深情的眷侣别无二致。可她说这话时,眼神里尽是掩藏不住的杀意。
原来,就算肉身贴得再近,她与他的心,也是相隔万里。是他幼稚至极、愚蠢至极。
景穆昀的双眼再度闪过狠戾的火光,破溃的绝望从那火光中倾泻而出。他的脖颈处青筋毕现,大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捶向御案。
“来人!把秦珩给本王带上来,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门外将士正要高呼遵令,景暇却冷冷地开了口。
“刑部未给右相定罪,秦珩便还是朕的皇夫,罔杀皇亲,按律当斩。皇叔可要想清楚了。”
说罢,景暇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披上一件染了血的素色单衣,扬长而去。
禁庭春夜,漏声迢递。
殿内留了一盏缡龙宫烛,双麒麟银钩将红绡帐挂起一边,另一侧坠在汉白玉的地面上。秦珩斜坐在床头看书,昏黄跳动的烛火映得那身影如松如玉。
“大人”,内侍拱手禀报,“陛下还在含光殿。都叁个时辰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秦珩抬头,勾起温柔笑意,眼底却不掩担忧。
“平西郡王……不会做有损陛下的事。只是这江山大权,怕是要旁落了。”
啪。
朱漆的殿门大打开,夜风裹挟着料峭的春寒灌了进来。
夜幕中,摇晃的宫灯如鬼火,照亮了衣袂翻飞的清瘦身影。
景暇披着单薄的素袍,下身不着一物,赤着双脚摇摇欲坠地走了进来。
“阿暇”,秦珩忙奔过来,“可要叫太医?”
秦珩欲上前抱住她,却见干涸的血迹蹭花了她的脸。那被胡乱涂抹开的血痕顺着脖颈深入衣襟。
景暇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像是刚索了魂的姑获鸟,凄艳又可怖。
“是景穆昀的血,我砸破了他的脑袋。”
景暇顿了顿,又摊开了受伤的手心向秦珩晃了晃。
“还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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