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迟没有看到,自然没回。
隔了一天,他又发:“统计还要不要补课了?图书馆等你。”
照旧没有回复。
他问:“我教的不好?”
接下来三条都是这样的独角戏。
桑迟手指落在他的头像边,一点点滑下来。心口仿佛被一种不知名的物体包裹起来,胀胀的,暖暖的。
抑郁症是一种不断通过内心自我贬低来剥夺你人生价值感的病毒。
每天早上从床上醒来,望着天花板,就开始想:又开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毫无意义的一天。真是孤独又无望啊。
可是原来已经有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温柔呼唤:你被需要。
世界上最治愈的情感不是喜欢,而是被需要。是我低声喃语,而你恰好有所回应。
......
鼻间像被塞了一团棉絮,眼眶涨热。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摁在键盘上,不知道应该回复些什么。
这时,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骨节分明,经络突起,掌心里像是裹着一团火,合在她手腕上。
桑迟错愕抬起头,正对上程琅浅色的瞳仁。
他像是一路跑着来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另一只手撑着讲台桌面,身上的白衬衫在腰腹的地方折出几层褶皱,居高临下俯身看她,湛亮的眸子里含着很多桑迟看不懂的情绪。
“程师兄?”
程琅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起来,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衣摆擦过讲台,把两叠卷子撞到了地上,扬起一地的粉笔灰。
桑迟一脸懵地回头:“师兄,我还要监考……”
程琅说:“没你的事。”
边说着边把人拽出了教室,留下面面相觑的百来个师弟师妹。
这时离开考还有十来分钟,学生基本都来齐了,后头进来的人都没见到讲台后面躲着的小师姐,全程就看到一个帅出天际的小哥哥走进来,变魔术一样从讲台后面扯出来一个浅紫色毛衣的女生,两个人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短暂的沉寂,教室里爆发出嘈杂的交谈声,靠窗的同学探着脖子往外望。
“卧槽!太a了!”
“我也好想被帅哥师兄这样抓着手啊啊啊啊!”
“我们这是看到了情侣和好现场吗??妈的想看后续啊!”
“我看到他们拐到楼梯角去了!”
“哇!!!”
被强行抓来替补的严祺咳嗽了声,拍了拍讲台:“大家坐好,马上发试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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