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体熬坏了。”
那双筷子已经递到了自己嘴边。
这要是在家里还好,偏偏在公众场合,而且旁边还坐了个钟和川。
钟吟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又主动自觉地拆了一副新的筷子,小声道:“我自己来吧。”
江放“嗯”了一声。
未知的等待总是尤为漫长。
吃完饭后,走廊上的三个人什么事儿都做不进去,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干等着。
钟和川掐着秒针数时间,过一会儿就抬起头看一眼手术室的门也没有打开,越看越焦虑。
三个小时一到,他就忍不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又开始负手踱步。
肾移植手术复杂,钟吟说的两三个小时是最佳情况,事实上,就算进行五六个小时,也是正常的。
她心里明白这一点,却还是受到了钟和川的影响,也着急起来。
江放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一定会成功的。”
“嗯,”钟吟抿着唇,“一定会成功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吟原本坚信不动摇的态度被飞逝的秒针一点一点摧垮。
离手术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七个半小时。
钟吟参与过几百台手术,即便经验不算很丰富,感知能力也练就得很敏锐。
手术时间比预计长,意味着手术过程中出现了阻碍或意外,而阻碍或意外就是影响手术成功率的最重要因素。更何况,长时间的手术对于主刀医生而言,也是一种挑战。
钟吟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此刻在监视各项数据的人是自己。
她没有勇气承担任何不好的结果。
“江放,”钟吟没有哭,但是嘴唇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江放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沉稳、令人安定:“别怕,等下就出来了,相信医生。”
钟吟没有说话,目光盯着前方白得刺眼的墙壁,五指紧紧地攥住他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