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硬是被快马拦住,这其中隐情又是因何?难道是陛下突然忆起过去情分,于心不忍吗?”
云姨娘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苦意:“怎么可能呢,陛下可不是个会轻易收回成命的人。”
施乔儿:“那是因为?”
云姨娘蹙起眉头,慢慢回忆:“好像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叫什么,你爹这些年来也没跟我说过。但醉后曾给我提起过一回,说他们当年起义时被蛮人困在关外峡谷,差点就全军覆没,是经一位路过的高人指点,所以才能逃出生天。后来陛下攻下燕云十六州,因周遭强邻环伺,曾犹豫要不要过早称帝,那位高人再度现身,取出乱麻一刀斩断,陛下瞬时顿悟,整军亮旗,因发迹凉州,便定国号大凉。”
“局势稳定之后,陛下也全天下寻找过那位高人,想给他封官进爵,尊为国师,但始终一无所获。谁曾想多年过去,再出现,便是在宫闱之中。”
而那人究竟对皇帝说了什么,能让他改变决定收回圣旨,甚至往后仍然将兵权放心交在镇国公手里,世上无人能知。
说到最后,云姨娘叹气道:“对你说这么多,一方面是想让你知道咱们家的底细。另一方面,也是让你日后保持警醒,为人做事一定不要给人留下把柄。毕竟老五要从宗人府出来了,他与太子同为一母所生,虽因其无辜受连累,但毕竟是手足兄弟,你爹那时又是亲自镇压的太子,他若真想计较,不是没有缘由。”
总之,因为当年那起子烂账,施老头现在两边不讨好。
……
夜晚,榻上,施乔儿鹌鹑似的缩在沈清河怀中,仍旧闷闷不乐。
沈清河嗅着她颈间香气,询问道:“三娘今日也是因为长姐不悦吗?”
施乔儿摇摇头,搂紧沈清河的脖子,说:“相公,我有些怕。”
沈清河抚摸着她纤薄的后背,声音放轻:“怕什么?”
施乔儿闷闷道:“今日我娘同我说了好多东西,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光,其实每个人都过得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被抄家灭族。”
沈清河:“所以,三娘在怕这个?”
施乔儿点头:“对,我胆小,可怕疼,可怕死了呢。”说着又蹭了蹭沈清河的脖子。
沈清河一天的疲劳在此时尽数散去,柔声说:“你可一点不胆小,为了那一卷简牍,大火都敢闯。”
施乔儿气呼呼:“那可不一样,你写那一卷写了七年,我若是为一样事情努力七年,一下子全没了,我会生不如死的。所以我才一定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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