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微微摇头:“殿下,大凉的未来不在沈某身上。”
朱昭:“那在谁身上?”
沈清河转头,目光在廊下嬉戏追赶的孩子们身上略过,回过脸对朱昭一笑:“大凉的未来,在他们身上。”
朱昭顿悟,朗笑点头。
……
五皇子被封为太子那日,正值深秋,朱启没去册封典礼,跑到京城一个犄角旮旯小酒馆,喝了一天一夜的酒。
拂晓,夜色如墨。他从酒馆跌跌撞撞出来,一时也不知去哪,便漫无目在街上走。
走着走着,身边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
沈清河一袭旧衫,肩上披了件轻氅,冷风一扑面感觉有些凉,抬手往掌中哈了口热气,扭头对注视着自己的年轻人道:“好巧啊殿下。”
朱启:“……”
确实好巧呢。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朱启语气比秋风还冷,“还是跟施乔儿吵架,被赶出了家门。”
沈清河:“我与娘子从不吵架。”
言外之意:“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朱启冷笑一声:“那你确实来对了时候,我的确是个笑话,我是整个京城的笑话。”
沈清河即便冷,声音却不颤不急,温温和和道:“殿下何出此言呢?”
朱启顿住了脚,带有醺意的眼眸猩红冷冽,戾气丛生,不耐烦盯着身旁人道:“你明知故问?”
沈清河佯装思索,又佯装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知晓了,看着别人当太子了,眼热,难受,无可奈何。”
冷风没把朱启吹醒,这一句话硬把朱启惊醒了,他步伐踉跄一下,见鬼似的瞪着沈清河,心想这臭教书的说话何时这般直来直去了?
沈清河却提醒他句:“当心脚下啊殿下。”
朱启只想离他远点。
沈清河再次追上他,放缓了语气,当真好生宽慰人一般:“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看开便好了,否则又能如何呢。”
朱启冷嗤,咬字寒意滔天:“我若看不开呢?”
沈清河搓了搓手,开始没动作,不多会便从袖中掏出一卷信笺,慢条细理道:“我手里这些,是你与你那些同党的全部通信,人证物证都有,即便陛下法外开恩免除死罪,判个千里流放也是不在话下的。”
看不开,那就使劲看开。
朱启心一惊,夺过信笺借着月光观望,确认过上面的字迹内容,看着沈清河的眼神像只即将吃人的狼,咬牙道:“这些你是从哪得来的?”
沈清河一派坦诚:“拱卫司啊,你五哥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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