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到她案几,江蓠心漏跳了一拍,而后,就见那影子又过了去。
江蓠舒了口气,春莺不满地看她:
“阿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江蓠抬头:“嗯?什么?”
“我是说休沐那天,要不要跟我一块出门?我们去春风阁一趟,你帮我品鉴品鉴,是落花樱美,还是映日红美…”
江蓠嘴角弯出个柔盈盈的“好”字。
春莺兴奋地道:“那便如此说定了。”
“恩。”
江蓠说完,低下头去,重新翻起书来。
只是,目光落在一处,良久未动。
早课上完,江蓠只觉得早上被硬灌下去的一碗药兜不住了,便起身先去了净房。
净房回来,要经过一片竹林。
竹林葱郁,江蓠过去时,就看见被绿意掩映的白衣一角。
汴京流行白色,许是因“天上白玉京,人间谪仙人”沈朝玉的缘故,公子们好穿白衣,最好再执一柄进折扇,若是春日杨柳堤边,便会看到无数穿了白衣的公子在那踏青。
可就算是白衣,也有许多讲究。
一般的就是白棉布,好一些的,是松江白绫;再好一些的,便是龚州素锦。
龚州素锦已经是普通百姓消费不起的昂贵。
而江蓠却认出,那被竹林掩映的,是价比黄金的“雪绫霜”。
雪绫霜,柳州贡缎,一寸白一寸雪,无一丝杂色,轻如纱,垂如绸,在阳光下似飘了一层莹莹雪,最是稀少,价比黄金,每年柳州呈至京都也不过十匹。
而能用这雪绫霜制衣的,整个皇城也没有几个。
但江蓠分明记得,沈朝玉清晨穿的,就是雪绫霜。
她不欲在这碰到他,脚步一转,不再路过竹林,而是从旁边的小道过去。
才踏上小道,方才还在竹林边的白衣郎君就出现在了面前,挡在道前。
“江蓠。”
江蓠心中一跳,下意识便停了脚。
“沈公子?”
她看着挡在面前的男子,却也不敢抬得太高,生怕眼中的情绪泄露了一星半点去。
“为何搬走。”
他问,像是单纯的疑惑,亦或者,有别的什么,江蓠分不清,也不想分。
江蓠没抬头,声音却轻快:“窗边的空气更好,不闷。”
“如此。”
他道。
江蓠没抬头,却能感觉他在看她。
长公主那夜的感觉突然袭上来,心像染了病,被风吹得躁动,可江蓠知道,该止了。
褚姐姐待她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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