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庆淮道:“但念着王爷対犬子的知遇之恩,老夫就冒昧多一句嘴。私兵营有数万之众,且远在豫州,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大乱子,此事就是块烫手山芋,殿下能躲则躲。”
于景渡此前也想过此事,知道他这话算是掏心窝子的忠告了。
“什么意思?”容灼小声问道。
“这么多人,万一处置不好容易闹兵变。”于景渡耐心朝他解释道:“在加上豫州刚遭了灾,民心不稳,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很可能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容灼喝了酒脑子本就转得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确实不好办。”容灼道:“可此事若是殿下都办不好,旁人不是更办不好?”
容庆淮无奈道:“你什么都不懂,别瞎掺和。”
“殿下是朝中最有本事的人了,他如果……”容灼还想说什么,却被容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但于景渡対他何其了解?听到此处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不得不说,于景渡心里还挺高兴的。容灼対他总是那么有信心,哪怕在他自己都心虚的事情上,容灼也从不怀疑他的能力。
当晚,容庆淮很快便带着容灼告辞了,以免他酒后胡言乱语。
两人走后,于景渡立在窗边良久,心中一直在想容庆淮的话。
这块烫手山芋,他自己其实也没想好要不要接。
但容灼今日的话,却像是在他心里埋了一颗种子一般。
当夜,于景渡去了一趟容灼房里。
容灼喝了酒,这会儿睡得正迷糊呢。
于景渡在榻边坐了一会儿,最后索性将少年连人带被子往里挪了挪,自己和衣躺在了旁边。
容灼睡到半夜口渴,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但因为他酒意未消,再加上这人是于景渡,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又将人当成了青石,还翻身往対方身边蹭了蹭。
“醒了?”于景渡问他。
“你怎么没盖被子?”容灼说着将被子分了一半给他。
于景渡身上凉,怕冻着容灼,便将手臂在被子上一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来是想问你个问题。”
“嗯?”容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全然没了清醒时的戒备和疏离,这让于景渡恍然有了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仿佛他还是青石,対方还是那个与他无分彼此的小纨绔。
“你觉得我该去豫州吗?”于景渡问他。
“该去啊。”容灼理所当然地道:“将来你是要当皇帝的,豫州是你的江山,百姓也是你的百姓。若是交给旁人办不好差事,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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