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将军提过几句。”容庆淮道:“殿下当真是好谋算,这回陛下对太子应是失望透顶了。”
于景渡给他斟了茶,不疾不徐地道:“本王过几日就要动身去豫州了。”
“殿下终究还是决定了要去……”容庆淮对他这决定似乎并不意外。
他上回提醒对方躲着,是出于他的判断。
可他也知道,宴王殿下不是个会听人摆布之人。
若于景渡想做的事情,旁人劝再多都是无益。
“豫州的形势容大人想必也想得到,若本王不去,还有谁能去呢?”于景渡道:“总不好再派个草包去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到时候受苦的可不是你我,而是豫州的百姓。”
容庆淮闻言颇为动容,“殿下所言极是,倒是下官狭隘了。”
“不过此番有件事情要同容大人商量。”于景渡道。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此番想带着小灼一起去豫州。”
容庆淮一怔,第一反应是为什么宴王殿下对容灼的称呼突然变成了“小灼”,第二个反应才是,宴王殿下为何要带着容灼去?
“殿下为何……会有此打算?”容庆淮强忍着满腹狐疑,问道。
“不放心他留在京城。”于景渡道:“而且本王此去豫州,恐怕要待一段日子。”
容庆淮拧着眉琢磨了半晌,总觉得于景渡这话里有未尽之意。
尤其是那句恐怕要待一段日子,他不明白这和容灼有什么关系呢?
宴王殿下从前在边关不都待了好几年吗?
去豫州多待些日子有什么稀奇?
“殿下……”容庆淮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他心中诸多疑问,开口时语气却很平静,“非是下官为难殿下,只是豫州之行多有变数,犬子既非习武之人又不懂军中之事,恐怕帮不上殿下的忙吧?”
“容大人是怕他有危险?”于景渡道:“那本王不得不提醒容大人,一旦本王离开京城太久,京城对于他来说,可能会比豫州更危险。”
于景渡这话其实加了点危言耸听的意味的里头,但容庆淮闻言却不由想起了此前他送容灼母子出京的那一次。当时若非容灼机灵,他们一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团聚。
这么一想,于景渡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将人留在京城,若真有万一,他是护不住的。
就在容庆淮犹豫不决之时,内殿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
不多时,穿着寝衣的容灼揉着眼睛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少年应该是刚睡醒,目光还带着几分茫然,看到容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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