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庆淮先到了一步。
“你……”容灼心虚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金豆子和门房,忙依着规矩上前朝他行了个礼。
于景渡毫不避讳地伸手将他扶起来,一手攥在他手腕上,也没及时放开。
容灼朝他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提醒他注意场合。
于景渡却像看不懂似的,抬手在他眼尾抹了一下,还问道:“眼睛不舒服吗?”
容灼简直要被他急死了,扯了好几下才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扯出来,然后垂着脑袋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生怕他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来。
好在一旁的门房比较守规矩,一直垂首没敢直视宴王,自然也没看到两人的互动。
至于金豆子,他很早以前在江府时就见过于景渡,后来知道了对方是宴王殿下。容灼虽然没有朝他说太多,他却也知道自家公子和宴王殿下关系匪浅,所以对今日的场面并不觉得惊讶。
就在这时,容庆淮匆忙而来。
“不知宴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他朝着于景渡行了个礼。
“容伯父客气。”于景渡也朝他回了一礼,且将此前的称呼也改了。
容灼听到他这对容父这称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却来不及多想。
容庆淮欲引着人去前厅,于景渡却命人将带来的东西给了容府的家仆,而后朝容庆淮说明了来意,直言自己是来找容灼的,不必麻烦容庆淮招待。
容庆淮一听他有皇帝的旨意,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容灼心虚不已,主动朝于景渡客气道:“殿下何须亲自跑一趟,差人传个话过来,我去王府便是。”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容庆淮听的,那意思自己和于景渡不熟。
没想到于景渡并不配合他,不仅没顺着他的话说,反倒十分坦然地开口道:“无妨,本王原也该来你家里多走动走动。”
容灼心头猛地一跳,偷偷看了一眼容庆淮,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心。
“爹,那我带着殿下去书房了。”容灼小心翼翼地道。
容庆淮深吸了口气,当着于景渡的面没驳了对方面子,闷声应了一句,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