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一夜,晚上在山脚下的客栈歇息。这晚睡得很沉很死,当我很困或者心无杂念时是不会做梦的。只有睡前想起从前的事,才会复又进入记忆的梦中。
第叁天我走到隍城镇,离玦很近了,又做起了梦。梦里回到韩府设宴那一晚,前夜刚发现鬼宅地牢里囚禁的人。记忆没错的话,宴会开始不久后尹辗要来抓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我率先一步把自己烫伤了,不能出现在大门前扫地。
手包得像粽子,还要在后厨劈柴生火,哪有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我用俩粽子把木头捆抱起,扔进炉灶,浓烟熏得又呛又咳。
宁诸像我记忆里的那样进来,但我没在叹气,他也就没问我为何叹气,他惊异道:“这是什么新式烧柴法……你的手怎么了?”
火炉上烧滚的开水壶看到了吗,两手往上一放,你就能得到同款包猪蹄。
我问他:“韩浣虽跟黄栋安没什么交情,可玦城显贵他都请了,为何不请黄将军?”
宁诸说:“请了,黄栋安这个人耿直得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觉得韩浣身为朝廷官员,大富大贵如此招摇,不知收敛,生怕别人不把他往敛财贪污这方面想。”
想想这黄栋安,一门英烈,赤忱敢言,怎么会是个谋逆抄家的下场。
宁诸走到厨台上摸酒,边摸边说:“说到黄栋安,她女儿也是个直肠子,英姿煞爽,神采奕奕,人倒精神得很,我父亲还安排我跟她相亲,只是非我良人。”
我手中的火钳停住了,“她什么时候到玦城来的?”
“她父亲到玦后没多久。她本来在军中,圣上一纸诏书,召她回来为她指婚,她不从,非要自己挑。这黄夕仞从小习武,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捏死,她还说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国家打仗,披甲上阵,精忠报国,如花木兰、杨门女将等巾帼英雄。在下实在倾佩,只是太过好战,如此还要外交官周游列国四处游说维护和平做甚……”
我望着火堆出神,他有个女儿,就在玦城,与我年纪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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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时候她应当已经人头落地,成为乱葬岗枯骨中的一具了。
但是现在,到她身边成为侍婢,以此更加容易的方式接近真相,或许是可行的。
如果在她身边,就如观弈棋者下棋,无需言语,傍观见审。
这是在梦里,地牢里的人放不放无所谓。我没有放走这些人,按理来说尹辗不会找上我,可我在后院经过庭落时撞见了他们,尹辗跟韩浣,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大人站在一起。
我路过时,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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