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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林洔从白炽宫中搬出数百蚕架,放在曲家院子里。热浪翻滚,她在烈日下边查看蚕篚中结茧情况,边作记录。秋冬降温后,湿度小,桑叶不能保存,而且空气干燥,蚕易出现呼吸道疾病,不适合养蚕,必须抓紧时间。
离开白炽宫的蚕房,没有保持温度湿度的有利条件,蚕蛹死了不少,她手撑在架子旁叹一口气,把笔一扔,同隗逐道:“搬回白炽宫,须得用回蚕房。”
隗逐极力劝阻,“所受风险太大,不值得。”在外他不必施礼,直直挺挺站着,“不能回去,你不想回去,我也不想回去,虽去不了远地,但至少离开了那鬼地方。”
使毒之人向来阴狠,隗逐不过伪装得好,他眯起眼睛,“你要叫我一声老师,就听我的别回去,等那白洺兴风作浪过了这阵风头。若你以后反悔了想回宫做娘娘,我就放毒虫咬死她,怎么样?”
林洔回去,他就得跟着回去,显然他不想。白洺是萃萃的真名,他们都知她在宫里做的事,只是懒得管她。林洔转向隗逐思考着他的话,“蚕都快死完了,失败了怎么办?”
隗逐固然是不想竹篮打水,但他对这事豁达得多,“林姑娘,虫师炼蛊,大抵几百次才能成一次,失败乃常有之事。但比起失败另一个问题更加严峻,朱委闰不会让你出头。张灵诲替他做靠山一天,他就打压你一天,剽窃那么龌龊的事,朝堂人人噤声,民间听不见一点风言,在上封口堵嘴,在下操纵舆论。恕我直言,这些到最后如果都付之一炬,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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珗薛进到密室,幽暗处有人坐在凳子上,她视物清晰后心下稍安,“起来。”那人离开座位,她坐过去打开妆奁,对镜匀面,听见那人道:“还以为你舍不得脱下这层皮呢。”
“晏谙,别以为主子走了你就可以在这儿放肆。”白洺恶狠狠警告他,“都是为主子办事,我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要我说,那珗薛就是个废物,这么一张脸在我脸上发挥的用处比她大多了,主子应该用我,而不是她。”
她在宫中浸淫权术这么多年,论后宫女人的手段,没有人比她看到的更多,学到的更多。常年处在心计暗算下,又有实战累积的经验,都在此刻一朝乘上东风,直上云霄。
“你以为你不被扶持就是没有一张脸吗?”晏谙嗤鼻。
“那不然是什么?后宫我输给谁过?冯妃华妃的子嗣都死在我手下,如今美貌和手段我都有了,再没有谁阻止得了我。”她看着镜中还没摘下面具的自己,“竟有这种好东西……那珗薛只知道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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