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烟胧寒月,雾似轻纱。皇帝给他的赏赐,黄金百两,黑牧良驹八匹,珠心宝曜瓶一支,琨雩玛瑙戒一枚,可有她的一分?还要怎么好,还要怎么好?
挨打的是她,出谋划策的也是她,但她在整件事中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她轻柔俯下身:“我若对你不好,不仅不会让你放肆,还会剁掉你那活儿。这样正好,彻底点,去侍奉帝王。反正你在他那里也用不上这东西。”
“我……”他刚要说话,外边响起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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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廊上,侍卫穿行,桀桀靴声,橐橐步伐。有人叫喊,分配兵力,有人扰动客房,搜查刺客。有女子尖叫,兵刃相接,驳杂不堪,乱作一团。
风宿廊底,最里间,谌晗只着中衣,外披鹤氅,衣襟松开,屈膝而坐。见覃隐进来,放下茶杯道:“这人侍卫装扮,想必混在禁军当中。”
他掸袍跪坐,“禁军统领韦奕正带人搜船,封锁出入,刺客应当还在船上。”
“嗯。查清楚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另外,将上过二叁层的可疑之人全部抓起来审问。”
“这些臣已交代人去办了。”覃隐担忧道,“陛下受惊,发汗湿了衣衫可不好,臣命人煎煮安神汤,服下感觉会好一些。”
谌晗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覃隐答:“多半是那位大人。”目前他的嫌疑最大。
话音刚落,禁军侍卫持刀架在一人脖子上请见。帝准,韦奕威风凛凛按着佩剑入内,先是一眼看到背对他坐的覃隐,这一眼极不友善。
韦奕向皇帝跪揖,“陛下,这太监说他看到了疑是刺客的人。”命将人带上来。
那太监脖子上架着把刀,本身就哆哆嗦嗦,看见覃隐也在,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他不敢说,怎么敢在本尊面前说他就是凶犯。即便他不是刺客,照刚才那番对话,他也是同伙,背后主谋之人。不说,欺君之罪,他活不成,说了,得罪这位大人,他肯定也活不成。
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奴奴奴才不敢说啊……”
覃隐侧脸,轻轻移了眼眸,寒凉目光落到他身上,太监打了个觳觫。
韦奕不耐烦,“快说!”踹了他一脚。覃隐走过去扶起他道:“你尽管说,不用担心那人报复,你一家几口父母兄弟姊妹,我会派人保护,不必有后顾之忧。”
太监大慑,往后踉跄几步,就着那侍卫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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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穿上衣服戴好面具,开门出去。门口覃隐留下两个守门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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