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谁还分得清杀人犯跟小倌儿啊。”
宁诸无心搭理他,声线愈低,“张灵诲像咬着人的疯狗不放,即使圣上宠信偏心于你,蛊惑君心的罪名你担得起吗?你跟你身边的人能安全吗?”
谌晗有意给尉前宗安一个受贿被查,畏罪自缢结案,张灵诲集结数十位老臣于午门前长跪,他吟诗,念赋,痛陈历朝历代君王宠信奸佞的下场,据传一片哀泣之声。
覃隐不答,而是站起来,略微躬身,白狐从他怀中落到地面,绕着他的脚边转两圈,见他再无留恋之意,蹦跳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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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阵,等的人到了。
魏秉推开问柳馆寻雅间三重檀木重门,就见覃隐坐在雕金篆纹山水屏风前。白狐跃上他的膝头,在他双腿间趴下来,蜷缩成一团。覃隐碰碰她的耳朵,两片蓬松的云朵抖动,颤了颤。
“坐。”他前面一张红木髹漆璇玑玉琮案,其上摆了些酒水。
宁诸蒋昭藏在屏风后,屏息。宁诸的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紧紧握着。
魏秉挥袍在案前干脆利落地坐下,覃隐给他倒酒,日光中皆是浮尘。
“魏大人应当早就得到消息,自我进玦伊始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瞒是瞒不过去的。索性开诚布公邀大人到此处相谈,魏大人没有被玦城内那些流言恐吓,赴覃某的约,在下感激不尽。依信只身赴约,可见胆识过人,迥然不群。”
覃隐将酒杯放在他眼下,魏秉注意到那只手,指长肤白,却惯会用毒。
“若我命丧于此,你更逃脱不掉,左右你死罪难逃,我来会会你又如何?”
他端起酒杯,却没有立即送到嘴边,覃隐笑了笑,从他那里接过,饮尽示以对方。
魏秉态度稍缓和,“你从宫里出来,就去见元逸夫人,难道你觉得她能保你?”
未免太不合常理,但是提到元逸夫人——“你可知她经常去见一个男人?那人住在山沟沟里,看着身体不太好,脑子,”魏秉点点脑袋,“看着也不太好。”
他是在说崔驭。估计当作她养在山里的旧情人了。覃隐倒酒,垂眸说道,“看来玦城的眼睛盯得紧的不止是我。”
也难怪,元逸夫人受帝王召见的次数都胜过某些老臣。她可不止是寡妇,既是先贤遗孀,贞节之典范,又事农桑治田,妇人之楷模。在民间可谓口碑载道,称颂有嘉。
魏秉哂笑:“倒是没见他们做什么媾和之事,按理说寡居已久……”
“住口!”
大呵一声。
“杀人犯!”
对面同样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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