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向后靠,“是有何事?”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句末隐隐有种嫌她败兴的不满之意。
颐殊以目视地,双手放在跽坐的膝前。她的胸腔像燃着一支血烛,炁体越烧越多,就快从内部挤压爆裂开来。脑子里反反覆覆盘旋着一句话,大佞形隐,为害深。
“不关你的事。”
覃隐转眸看向谌晗。他挑眉,谌晗也挑眉。
两人无所顾忌地打眼色,就在她跟前,心照不宣,言浅意深。
令她觉得,她在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可审视的玩物。
——的确是玩物,她进来问安,谌晗闭着眼说“你过来,听不清”连着说了三次。
“那就是关朕的事了。”谌晗笑说。
“只是听闻一些传言,特来向陛下求证。”她道。
“听说太后读过臣女的文章以后,赞不绝口,有意将臣女留在宫中侍奉。如若是假,还请陛下辟谣此言,如若是真,臣女恕难从命。”
这些谌晗不是没有听过,根本不能说是传言。张琬弘将她比作西晋才女左棻,说她有未易之材。左棻长相丑陋,但才华横溢,擅长诗文。武帝司马炎看重她的才气,将她纳入后宫。左棻进宫从未承宠,却为武帝写下诗、赋、颂、赞、诔二十多篇传世佳作。
另一边元逸夫人自请入宫的事终于传到谢芷舒耳里,她去找太后哭诉,趴在姨母膝上委委屈屈:“难不成我也要事桑治田?频顾皓文馆,出入琯学宫?”
张琬弘宽慰她:“你是皇帝的女人,皇帝又不把她当女人看,你向她看齐做什么?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她嫁人了,如何效力国家,如何为帝王尽心?你若办成这事,还能落得妇不善妒,为夫解忧的美名。”
谢芷舒霎时止住哭声,张琬弘抬手下旨:“去请元逸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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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后,清严宫内。
弘太后坐在上首,微微俯身:“你当真不肯改嫁?”
颐殊跪在下边,态度决绝,不卑不亢:“不改。”
“好好,夫人与元逸先生情比金坚。”弘太后拊掌,笑了几声。
谢芷舒及一众宫人站在旁侧,被凝滞的情状弄得精神紧张,大气不敢出。
她哐当扔下一把剪子,就是寻常妇人家裁剪衣服的绣剪,“你知誓为夫君守节的寡妇,被家人逼着改嫁,不从是如何表决心的?”
据传某位名士死后,寡妻割下左耳放进棺材,并说新妇少年,不幸早寡,实虑父母,未量至情,觊持此耳自誓终生不改。后来,再有家人逼寡妇改嫁,割耳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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