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枚清毒丸喂进她口中,“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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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颐殊俯身,捡起一个人的玉佩。
黄栋安战败在东移与钟灵山脉交会的山谷,后称淮壁之战。但史书中说是黄栋安谋逆不成逃到此处被伏诛。这枚玉佩被血染红,她要踩在那人的尸骸上才拿得到。
廉历十三年三月十八日,桃花宫宴事变之后的第三天。覃翡玉就躲在东移山某个间隙的山洞里,她举目望去,茫茫群山,若不是被找到谈何容易,他也不会藏一个月之久。
季愁在她身后不近不远处,白衣在一片赤红黑甲里格外突出。她回头看他,他岿然不动。她再捡一块骨头回头看他,他还是没动。
颐殊走到江边,将这些遗物一一清洗干净。太子晗带军来清理战场,恰好见她坐在水边的岩石上。她不仅濯洗玉足,还摘了面具放到一旁,柔顺湿透的发归拢左肩。
他坐在马背上看她,她仰起脸看他,默默无言。
后来谌晗将她带回太子府,顾及她腿上的伤,没让她走动,抱上马车,抱下马车。她自己说是在捡士兵遗物换钱的时候让铁刃割伤了大腿——即便是季愁也没能阻止她对自己下手。
几日相处,他给她的感觉不太一样,具体哪儿说不上来。比之后的那个他更轻浮,更浪荡,更狂躁。喜怒无常,尤胜登基以后。
太子府众嫔妃如临大敌,颐殊也终于见到了将来被赐死的军伎出身的妖妃。
“无名无姓,没有来历。”那女人在她房里转过几圈,忽而伸手按在她大腿的伤口上,越压越狠,“这么说你没有母家为你撑腰……”
颐殊疼得受不住,在床上坐起来一掌将她掀得跌在地上。那女人不敢置信,捂着脸上的红掌印:“你个靠捡死人东西为生的小乞丐,你敢打我?!”
侍女来传太子殿下到,半跪在地上的女人做好了垂泪的架势,谌晗听到侍女打小报告,正想审判这出闹剧,她从床上边穿衣服边起来,路过他顺便扇了他一掌。
——这才叫一碗水端平。
她坐在太子府的后湖,看着水中锦鲤。身后不知不觉多了个人影。
不准宫人通报,周围站着的太监侍婢都屏气息声,他道:“你跟谌烟阳很像。”
他说她让他想起谌烟阳,谌烟阳三天前才死,想起她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谌晗抬起手,冰冷像毒蛇缠上她的脖颈:“你弃我而逃,那个眼神我永远忘不掉,你害我成亡国之君,就该下去陪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逃,嗯?第一个谌烟阳,下一个就是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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