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空气也好,可以晒着太阳看一天书,怨不得你总叨叨,确实是很适合养老。都有点不太想回来了。”
程肆对着墓碑,独自聊了半个钟头,讲述自己的近况,起身时恰好迎来阵风,在南方温润的气候里待了两个多月,竟然已经不习惯这样凌厉的风。
无尽夏被风刮得歪了下,程肆弯腰去扶正,再起来时,瞧见一男一女相携走来。
程术知与令旖。
差了二十岁,此时女人小鸟依人地挽着臂弯,竟然也能让看官品出几分登对来。
程肆神色淡淡,目光一寸都没有在那二人身上停留。
他起身准备从另一边的路离开,走出去两三米,身后传来一阵透着威严的声音:“程肆。”
程肆停下了脚步。
程术知步伐不急不缓,近五十的年纪,脸上的皱纹却并不多,戴副眼睛,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几乎和程肆如出一辙。不同于程肆,这样的眼睛在程术知脸上,却显得十分温柔和善,唇角永远挂着浅笑,十分儒雅,年轻时的风流意气至今犹存。
他走到程肆面前停下。
对待儿子时,那分儒雅全切换成了严格。
儿子已经长大,如今两人面对着,他也需微微仰视。
程术知淡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肆手抄进大衣口袋,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他冷得像块冰。
程术知迎着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
程肆垂着眸,能看见他鬓边黑白掺杂的发。
他无动于衷。
程术知又说:“回来吧,你还真能放弃这里掉一切吗?”
“程教授,”程肆冷淡又疏离地称呼他,“二十四年了,您还要在我身上研究什么?”
程术知淡淡一笑:“程肆,我是你爸,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我也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