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杳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不舒服。
只是浑身没力气,很困很困。
裴衍拿起旁边的水杯,插入吸管,让她靠在他胸前,“自己能喝吗?”
能。
如果不能,他是不是打算用嘴。
姜书杳虽然没力气说话,但内心世界还算活跃。
她有太多的话想问,可只要一尝试着去回忆某些片段,脑子就疼得快要炸开。
“别多想,先好好睡一觉,那件事我会去调查清楚。”
身体重新回到柔软的床上,裴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强撑不过一会儿,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周围已是漆黑一片。
借着窗帘外投进的微弱月色,姜书杳迟愣愣地转动了下眼珠,认出这是在自己家里。
她下意识去摸枕头下的手机,却空无一物。
姜书杳皱了皱眉,掀开被子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脚踩在地板上软绵无力,脑袋沉甸甸的,像得了重感冒。
打开房门,客厅里还亮着灯,厨房方向隐隐传来水流声。
她呆呆站在卧室门口,环视周围熟悉的一切,感觉昨晚仿若只是一场噩梦。
可当时被人捂住口鼻的那阵药物刺激感,到现在仍旧清晰无比。
不是梦。
一定不是梦。
发怔间,厨房门从里面打开,姜庭松见闺女醒来,连忙让她过去吃饭。
老姜一边给她热菜一边唠叨:“你呀你,再高兴喝酒也要有个度,是不是难受啊?先喝点粥暖暖胃。”
看父亲的反应,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姜书杳坐在餐桌前,捧着碗喝了小口粥,轻声问:“爸,昨晚是裴衍送我回来的吗?”
“嗯。”姜庭松顿了顿,“不是昨晚,是今天早晨,那会儿你妈正准备去医院,见你喝得不省人事,就让我留下照顾你。”
她没说话。
昨晚的事裴衍没告诉老姜,她自然也不打算告诉。
期间醒过来的那一次,裴衍应该是确认她无大碍后,才把她送回家的。
可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衍现在在哪里。
姜书杳对父亲道:“爸,我用一下你手机,给裴衍打电话。”
“这会儿,你先别打。”
“怎么了?”
姜书杳抬起头看向父亲,却发现老姜的脸色不知何时突然变得沉重。
她心里那股恐慌再次涌现。
姜庭松沉默一阵,艰难地说:“你干妈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