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朱韵的手都是颤抖的,别人尊称她一声朱主任,视她如科室的主心骨,生命面前如何强大的存在。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朱主任也不过是一位害怕失去女儿的平凡母亲罢了。
急诊室的灯亮了整整三小时。
虽然大量的安眠药粉末已进入到胃部,好在抢救及时,并没有对姜书杳的身体造成很严重的损伤。
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神经系统有没有受到影响。
姜书杳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天,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朱韵特意请来神经科的专家,对方给出的结论是,如果五天后还不能醒的话,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希望。
这个消息,无疑让本就悲痛的两个家庭雪上加霜。
姜庭松几天几夜不肯合眼,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儿病房外,一头黑发,几乎一夜间白了大片。
朱韵心疼丈夫,更心疼静静坐在病床边不吃不喝的裴衍。
那个伤害杳杳的混血男人,在营救队破门而入的时候,就吞了氰化钾。
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元忡被抢救了过来,而她的女儿却至今昏迷不醒。
如果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不受任何规则的约束,朱韵想,当时她一定不会拦着裴衍将那畜生一刀砍死。
可悲的是,这几十年里,她用双手将一条条生命从死神手里抢过来,唯独救不回自己的女儿。
真的不公平。
朱韵靠在走廊里,背对着丈夫,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