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红的脸色直到她走进家门才稍有缓和,她实在是不适合和这种显眼的人站在一起。
程幸不认为自己有讨好所谓领导家属的必要,但最基本的礼数也要到位。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打招呼送不走人。
“那个,刚刚谢谢你了。”程幸有时说话会有一种艰涩的感觉,像是声带初愈的病人。
“不用谢,举手之劳。”外甥转头朝她粲然一笑,话音刚落他便对着杯口饮下小半杯,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了两滚。
程幸见状心下一喜,更是再接再厉,“我叫程幸,请问怎么称呼你呢?”她握着手机,食指因为主动搭话的紧张而抠抓着手机壳,在软硅胶表面划出一道无谓的细痕。
外甥又抿了一口水,这次他回答得很慢,“路江寻,路是马路的路。”
“哦...”程幸在脑海里拼字游戏一样排着名字,只是一上来便被姓氏难倒,“是哪一个‘马路’呢?”
路江寻又笑了,只是这笑似乎并不为玩笑,像是一种意料之中,墨黑的瞳仁像闪烁的黑曜石,点缀着已然有些耀眼的脸庞。
程幸自觉失言,世界上好像只有一个“马路”,她心间涌起对美国人讲中文笑话一般的困顿,在她搜索枯肠表示她了解是哪一个字之前,路江寻开了口。
“是没有生命的那一个马路。”
路江寻似乎习惯在对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程幸本就不善交流,这一来被他盯得更心慌。
“哦。”
程幸蓦然有一种被传递火炬的感觉,路江寻的解释不仅填上了他姓名的空缺,也像在她的空荡棋盘上落下一子。
见路江寻水杯快要见底,程幸松了口气,转过头走神回想自己上一次闲聊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直到路江寻去厨房洗杯子的水声吵醒她,她才想起家中还有他这个外人。
她家里是有一次性纸杯的,但用来招待客人似乎有些不妥,她便拿了一个没有用过的普通玻璃杯给路江寻。
程幸家中不常来人,“不常”这个频度副词也有些谦虚了,可以说是很少来人,她家中物品的摆放都不是适宜客人拜访的排布,比如水杯会放在餐桌上,方便她拿取,马克杯玻璃杯吸管杯,琳琅得像把自己的全部都摊在餐桌上。
她原本想制止路江寻的动作,但比起让客人洗杯子,她出声阻拦或许更是不应该,于是她就把目光放在路江寻身上,对她而言刚好的厨房却显然不贴合他的身形,他矮着身子迁就洗手池的模样有些滑稽,像是完工画作上不和谐的一滴墨,他捧着洗净的杯子茫然了一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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