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音都带着艰涩,他说:
“纪三,你已经丢下我了。”
纪焱心痛,哭着说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爱无病呻吟且矫情的人。
当她一个人要死要活,怨恨季临钦丢下她走的时候,季临钦都在承受什么?
想起陈沧跟她说的他打听来的消息,那次任务到最后,他的战友覆灭,原本救出来的人质失了一半。
他自己也因为几次爆炸的冲击伤了神经,那疼起来是真要命,因为长期使用止疼药,他在回家之前,已经被管治起来半年戒药。
所以现在再疼,他也只能生忍着。
知道了这些之后纪三才明白他回来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平时叫他,小声一些他总听不到;怪不得他拿枪,也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好像不愿意原谅她。
纪三垫着脚贴着他的唇蹭了半天,季临钦唇上沾了酒精的苦涩都被她舔尽了,他也不愿意张口。
季临钦摸她的侧脸,大拇指抵进她嘴里,指腹压着她的舌尖,摩擦,道出她在美国的住址,所呆的舞团。
纪三走之前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他,季临钦全装作不知道。她是高干近亲,出个国手续流程不少,他想不知道都难。
“要是家里没出事,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
她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拖住她的东西太多了,她放不下一家子人,也跟季临钦扯不清关系。
她走,不过是想暂时逃避一阵。
半年,也可能一年两年,总是要回来的。
她早就清楚的,她和季临钦早就撇不干净了,一辈子都要互相纠缠。
季临钦说:“今天小葡萄在那哭,让我想起了你父母刚去世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他抬手,指腹蹭着她的唇瓣,
“可能是她年纪还小,我抱在手里她还哭,不及你懂事。那时候你哭,我抱着你就不哭了。”
“从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俩亲近。”
所以之后他干那些不像人的事儿,他都有借口哄骗自己,就算他不做那些,他们最后也会在一起的。
因为他们从开始就亲近。
他以为纪三也是这样想的,知道他找到了她藏在柜子深处的东西。
再后来她计划着要走,季临钦才清醒过来。
纪三踮起脚,亲亲他的右眼,右耳,问他疼不疼。
季临钦沉默地看了她一阵,从抽屉里拿出袋东西,放在桌上。
纪三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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