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哈哈大笑:“很是,以后汉俗胡俗蕃俗苗俗多着去了,就这点小事也分汉俗胡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王昭君改嫁。”
阿奴嘘道:“小声些。”当事人就在隔壁。
云丹见眼前的芙蓉脸宜喜宜嗔,一根青葱玉指竖在淡粉色的唇边,看着可爱之极,他心里一荡,悄悄伸出手去握着,却怎么也不敢更近一步。上次在木格措,阿奴受伤后脸上那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表情让他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阿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浑然未觉:“云丹,我们需要一个情报网。”
这是说到正点上了,云丹松开手,正襟危坐:“你的意思是酒楼在明,搜罗情报在暗。”
“对啊,自古酒楼和瓦肆意勾栏就是消息灵通之地。我想做中原的生意,远在江南一担生丝价格的起落都会影响绢帛的定价,气候与政局变化对茶叶的价格影响更是剧烈。内乱前一两银子一匹绢,三十匹绢换一匹吐蕃良马,现在呢?绢帛供应不上,马价大跌。一斤上等名山茶战前要约两百文,之前因为他们走私,只要七十文,现在价格又涨上去。今年换了个皇帝,属国纷纷来朝,象牙香料之类的奢侈品价格也大跌,反而是棉布一路看涨。而且你被刘珉授了官职,跟中原的政局丝丝相关,哪怕远在吐蕃一样受波及,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么?”眼看刘珉又准备剿匪,大乱之后肯定有一段安定时期,趁这个机会早早打好基础框架,为日后生意延伸入中原做准备。
云丹只专心经营康巴那块,却没想到这么远。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叫阿罗负责这块?”
“阿哥喜欢冒险,与其让他三不知的摸去西域,还不如我给他找一件事情做。边开瓦子边收集情报,就是他想做路岐人(流浪艺人)也行,不过要定时回来报道。他胆大包天,情报工作比较刺激,他会喜欢,而且赵惜老于世故,应该能辖制住他。”驯服一匹野马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套上笼头,还是他心甘情愿被套。阿奴乐得笑出声来,越想越觉得这两人是天作之合。
见阿奴自己在那里自筹自划的,云丹提醒:“你还没问过阿罗。”
阿奴一皱眉,拍板定案:“他要是敢反抗,浸猪笼先。”给她找了那么多麻烦,念在他是哥哥的份上,没找他收钱就不错了。叫他做一点事情还推三阻四,那把欠债结了先,包管利滚利让他下辈子都还不完。
云丹大汗,对于阿奴奇怪的家庭关系不予置评。
见赵惜进来,他也不多说,径直休息去了。作为尚未就职的二品大员,明天一早他还要去宫中吊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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