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被气厥过去已经是万幸。
太傅,“哼!相爷近日不是在操持次女大婚么?等到大婚之日,我必然登门祝贺相爷嫁女。相爷位高权重,只是可惜了,竟是断送了张家香火,再无后继之人!”
太傅此言一出,张相的脸色也沉了。
没有儿子,是张相此生最大的败笔。
饶是官拜丞相之职,权柄煊赫,但对时人而言,无子便是无后。
张相明面上再无纳娶,民间皆以为是相爷对亡妻感情甚笃。
可实际上,是张相年轻时候坠马受过伤,再无生养之能。
一辈子只娶一妻,只是遮掩他身子有损的弥天大谎。
太傅如今沦落这种惨状,嘴巴上自然毫不留情。
张相气到腮帮子鼓动,绣云纹广绣用力甩开,拂袖而去。
太傅也冷哼了两声。
二人斗了大半辈子,早已不顾及彼此颜面,如今这把年纪了,虚与委蛇都显得多余。
沿途的文武官员们亦不敢靠近他二人,更是不敢看热闹。
权臣打架,搞不好就会殃及池鱼。
*
御前大太监唱礼,文武百官分开两列入朝。
帝王端坐龙椅,额前流珠微晃,破晓天光从天窗泄入,映入帝王深邃的眼,他扫向整个大殿,所有人跪地叩拜,高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高呼声停下,帝王磁性低醇的嗓音在大殿之内响起,“众爱卿,平身。”
帝王嗓音掷地有声,仿佛在大殿之内产生了回音。
他一人之声,可抵数百人高呼。
封衡的目光在辰王身上扫过,不知在想什么,凤眸微眯。
接下来,便是轮到百官觐见。然而,除却太傅一党格外安静之外,张相的势力也没有发言。
封衡唇角含笑,安静之中,笑了几声,“呵呵,爱卿们,难道无本可奏?”
轰!
群臣震惊。
皇上竟然在大殿之上笑了。
大臣们不由自主的后背冷汗涔涔。要知道,帝王素来不苟言笑,上一次大笑出声时,还是昨年命辰王挥兵北上,踏平了蛮夷之地。
无人应答,大臣们垂眸看着自己的皂靴脚尖。
封衡又是一声呵笑,这笑声仿佛带有穿透力,“当真无本可奏?”
仍旧无人应答。
大臣们都在揣测,皇上为何发笑。
仿佛帝王之笑,必然寓意着什么深沉意味。
封衡从龙椅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所有人。
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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