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最多十几分钟也就完事儿了,不曾想这学姐一次又一次地找她,不是这段不行,就是那段重新修改一下用词。
偏偏态度还极其良好,让人有不满也不好说。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大概也是觉得过意不去,差不多九点时,学姐终于放过她。
然而这期间饭菜早已热了一遍又一遍,外婆三人也早就下桌各忙各的,唯独李堂亮拉着祁岸一直喝。
或许是平常少有这么开心,李堂亮对着祁岸天南海北地聊,从过去日子多么艰辛,创业时候多么不易。
等宋枝蒽从卧室出来的时,李堂亮已经聊到了小时候老家养的那头牛。
祁岸也没好到哪里就是了。
被灌了五六罐啤的不说,又跟着喝了好几杯白的,人也早已没了之前的清明。
李堂亮还非拉着他聊天,作为小辈他不得不应付,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在旁装作很感兴趣地听着,实则眼皮沉得已经有些虚浮。
杨春芝收拾完厨房回来,见状忙过去打岔,“你们怎么还在喝啊,哎呦,真是的。”
宋枝蒽也很无奈,赶忙过去把桌上的酒收起来。
李堂亮喝多了,被杨春芝拽着的时候还不乐意,杨春芝哪里惯着他,臭骂了他一顿,又嘱咐枝蒽,“小岸看起来有点儿难受,你快,把他带你屋里躺会儿。”
宋枝蒽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她比杨春芝温柔许多,即便拽着祁岸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也控制力道,生怕拉疼他。
到这会儿,祁岸似乎才恢复一点认知,确定眼前的人是宋枝蒽后,倒也没怎么反抗,被她扶回了卧室。
只是她的卧室太小了,祁岸一进去就感觉空间所剩无几,宋枝蒽只能耐心哄着他先在床上躺下。
祁岸听话归听话,却死攥着她的手不松开。
那张往日里英气俊朗的脸,这会儿也几分迷离地盯着她看,眸色却不似以往那般桀骜不驯,而是翻涌着晦涩不明。
宋枝蒽担心地看着他,“很难受吗?”
祁岸闭了闭眼,嗓音低哑,“嗯。”
“……”
“你陪着我我就不难受。”
比往常还要沉磁撩拨的咬字,混着一点点沙哑,莫名像在对她撒娇。
宋枝蒽登时心软,倒也没真的抽回手。
只是她从来没照顾过喝醉酒的人,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任由祁岸不松手,十指相扣地与他牵着,另一只手在百度上搜索有什么分解酒精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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