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智惟可能在意些什么,一个想法飘过,她顿时睁大双眼,「智惟哥走路的时候……不太方便。会是因为这样吗?」
「如果有想到可能的原因,就不难理解了。就像你的特质带给了你许多挑战,甚至被误解。虽然它可能会让你更能同理其他有特质的人;可是,你还是会羡慕没有这些困扰的人,不是吗?或许,他也是这样的。」
这席话令杜日恆鬱积的难受稍微舒展开来,想到苏智惟看似不谅解的反应,再想了想他平常对自己多么好,杜日恆想试着释怀,不愿因为一次相处的不顺遂就从此带着疙瘩;只是,不被理解的感受无法那么快驱散。
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爸爸出房间以前,杜日恆向他讨了个拥抱,「谢谢你。」
「唉,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咕噥被杜日恆听闻,她拍了拍爸爸的肩背,反过来想安慰他。
晚餐时,杜日恆努力维持笑容,不愿让人担心。她想起妈妈曾说过,小时候的自己生病发烧时,本该是非常不舒服的,一般孩子想必是哭闹,可幼小的杜日恆却是露出笑容,似乎在用她的方式让爸妈不再烦恼。她想就这一点再努力一些,不被负面情绪阻挠。
她感觉,儘管妈妈没特别说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却多了一份怜惜,替她夹了许多她所喜爱的菠菜到碗里。
享用时,杜日恆暗自想着,晚点必须再写张卡片给苏智惟。
然那张卡片得再等几天才被写下。
没有去向阳书屋的那几天,杜日恆总在纠结——她固然想念苏智惟,放学以后突然少了个课后活动,打乱了她的固有习惯这点也令她烦恼;可只要想到那天苏智惟说的话,以及那个严肃的神情,杜日恆就觉得不敢面对。她明白苏智惟没有生气,这也令她对于当场逃跑的行径感到难为情。
沉寂几日后,杜日恆的情绪得到舒缓,她总算能足够真挚平稳地写下想说的话。爸爸的话语逐渐在她心底起了作用,她对苏智惟的处境与立场,也逐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