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的作用,却还是好好地把苏智憓交代的事情办妥。
儘管可能只有几个小时的缘分,孩子们那般或闪着光亮,或专注于眼前的神态,仍深深地打动了她。
这些孩子当中,对于陶土触感排斥的看来也不少,可在陪同家长的鼓励与陪伴,以及苏智憓耐心的教导下,无一不是尽力製作着属于他们的作品。
杜日恆因此感到佩服;同时,也悄悄地思考了起来。
面前这些孩子们是多么美好与独特,纵然各有各的困难,却仍努力跨过,然杜日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从前她被师长讚美过,说她很轻易就能够看出他人好的那一面,找出他人的优点,并且为眾人记住那些温煦的一切好久,好久。对于她自己呢?为什么她无法看见自己也同样值得嘉许?在孩子们身上看到的那些真挚,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打从懂事以来,杜日恆便不断地在探索着自身与眾人的差异性,跌跌撞撞地学习着与人们共处。很多事情,旁人只能提点与协助,真正能解开结的人,还是只有自己。
她必须试图瞭解世界的运作,还得弄懂那一切存在于她,甚至代表着她的特质。她尽自己所能地为日常的每个困境找出解方,纵使摔得坑坑疤疤。
无数次被那份不一样给打倒又奋力站起身子,需要多么强大的毅力与勇气?如同这些製陶的孩子们正用他们的方式捏塑出所期盼的样态,杜日恆也正用她的方式塑造所期盼的自身。
思及此,她感到释然,彷彿这些天困扰着她的自我怀疑与难受,都随着心底放晴而消散。
那些不确定与疑惑仍会再度返来,但在这样的瞬间,杜日恆明白,她可以更喜欢自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