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十一岁时便去世的邓丽君的歌。母亲是邓丽君的歌迷,每天放学后回家都在播她的唱片,她象徵着健文的童年。健文记得在新闻报导宣布她离世的那刻,母亲整天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晚餐也是父亲下班后买回来的。后来母亲因意外离世,健文在清理她的遗物时,发现衣柜里放了差不多过百张邓丽君的唱片、海报以及有她出现的杂志。健文有天好奇拿了其中一张唱片出来播,不播还好,一播便回想起一家三口的日子。晚上父亲回家,大家围在餐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邓丽君的黑胶唱片在唱盘拨放器旋转,一切美好得让人不敢想像。音乐就是有这种魔力,十分鐘过去,健文依然在床上盯住天花,眼睛乾涩时才稍稍转动眼球。直到整张卡式带播完,呼吸声在无声的衬托下变得明显。
妈妈仙游后一个月,健文和父亲吃着父亲节大餐时,父亲告诉他,在母亲离世前一年,他们正办离婚,原因是父亲有外遇,对象是公司的同事,妈妈也知情的。两人带着共识地选择一拍两散,母亲不能原谅父亲,父亲无法放弃新欢。健文一边默默听着,一边嚼着奶油鮭鱼意大利麵,只觉得麵条好硬,酱汁好酸,鮭鱼没熟。他好不容易来到大四,正为职业生涯烦恼,父亲还不识相地在肩膀上添加前后两端掛着巨石的担杖。父亲说,就当是他对感情不忠的赔罪礼物,他会将自己名义下于永吉路的一栋华厦送给健文。他和父亲面对面坐着,健文全程低着头,将父亲所有可以透露讯息的身体动作无视了。不安的注视,刻意软化的语气,递了一块牛排给他的举动,还有等不到他回应后的持续沉默。健文在心里暗讽着父亲的绝情,自己理亏了,补偿是不是能当作没事了,事情是不是这么容易解决,他是不是这么好应付了。只是健文敢怒不敢言,他向来与母亲的关係好,她先走一步,他失去依靠,而且他暂时是父亲的独子,拥有他的物业很正常吧。他对于自己有这种自私卑劣的想法感到可耻,但无力抵抗,他才刚毕业,没有钱,只能寄人篱下。步出餐厅前,健文忍住慍怒,语调平和地向着正在付费的父亲说,我不会成为像你这样的人。父亲在不久后娶了那个女人,他致电给健文,邀请他出席婚礼,他期望能得到健文的祝福,健文一句话也没说便掛线了。最后,健文没有出席婚礼,也没有成为如父亲般背叛感情的罪人。他步了母亲后尘,成为被拋弃的唯一受害者。
健文经常与巧晴在沐茶阅读咖啡馆流连,二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ipad。她喜欢看日剧,他喜欢看文艺电影,但他们一起时都不会看这些影片。两人总爱看科幻电影,巧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