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上补习班,可是当我们突然走入世界之大,反倒在苍茫的天地瞬间失重,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失色的徬徨的,或许能称之为成长的阶段,我们还没找到接住自己的方式。
打开装满啤酒的铝罐,气泡一拥而上,我也慢慢掂量起开头。
「我是因为想离家远一点才填这间学校的。」
妈妈收起衣架和水管很久了,姐姐和哥哥绘声绘影的描述从前是如何被追着满屋子跑,但不是只有身体挨打才会造成伤害,精神上的折磨,也能将人消耗殆尽。
在外人面前,她看似开明,时则希望我全数照她所说的去做,跟她说要和朋友出门、想去上远一点的补习班,她便会尖酸刻薄的问我是想去哪里鬼混。
「你那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你有什么资格跟大人顶嘴?你给我注意你身为子女的态度。」
妈妈抬起手的时候不是搧在脸上就是重重落在后脑勺,大多数只是为了非常微小的事情,甚至有时候毫无理由,妈妈歇斯底里的时候谁也拦不住,身边的人总是无一倖免的被捲进风暴。
她总是蛮不讲理,坚信自己的理论,不接受反驳,语气轻蔑又优越,轻易把别人贬的一文不值。这是她最擅长的手段,让人怀疑自己的价值进而怀疑自己的理直气壮。
直到把所有人攻击得遍体麟伤,她宣洩完怒气,一切才归于寧静。妈妈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将所有对他人造成的伤害单方面一笔勾消。她总是毫发无伤,全然无视我的伤痕累累。
她从不道歉,因为她没有错。偶尔我相信她也隐约知道自己的不对,因为她会先打开房门,若无其事的问我晚餐要吃什么。假装看不见泪水和我蜷缩在被子里的姿态。
这就是她最大的退让、最大的恩惠。
我开始不再期待任何事,但内心深处却仍然迫切的希望被她认同,可惜不论我怎么做,她从来不会满意。从成绩、类组到填志愿,她对我的决定和成果嗤之以鼻,贬低已然成为她的一种习惯,从未停止伤害但她却毫不自知。
因此我也放弃争论,我开始学会安安静静才能保全自己。学会端详她的脸色决定要不要躲进书房,才不会在她带着怒气进门的时候,被抓去毫无理由的搧两巴掌。
但是耳朵关不上,她尖锐的言词还是会一刀一刀深深地刻画,飘进耳朵里生根。向下鑽探,深入皮肉和血管。
在告诉她我考上这里之后,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彼此说话,直到现在,她还在等我先道歉。
我们的关係紧张得像被我越咬越短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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