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说不定还要挨耳光。苏妙妙向来只做温柔解语花,即便是对着有今生没来世的一次性客人也只做个尽态极妍的花瓶,从不说这些家长里短。这样循循善诱地规劝,于她而言还是第一次。
同样的话,乔大郎说来乔寰只觉得刺耳,认定阿兄是俗世庸人,成日里只懂仕途经济,哪懂他这翩翩佳公子遗世而独立的风花雪月情怀;但苏妙妙鞭辟入里,由浅入深,娓娓道来,尤其是“嫖娼七天等于四百亩水田耕一年”的类比,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老黄牛与佃农在黄土地上热火朝天,他在妓馆里如火如荼。光是想一想,乔寰又打了个寒颤。
他站起身来,对着苏妙妙长长地作了个揖。对于一个烟花女子来说,这是极重的礼节了;不过苏妙妙坐着没动,硬生生受了他这个礼。行完礼,乔寰抬脚边往外跑;走到门口时又折返了回来,狐疑道:“你说你只接待能当熟客的客人,可上次那个胡商包了你半个月又怎么解释?”
三个月前,有一个胡商一掷千金博苏妙妙一笑,占了她半个月。事后苏妙妙在风月场里名声大噪,连带着身价也涨了不少。
胡商,这次离了长安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明显有悖于苏妙妙“只做熟客生意”的原则。面对乔寰的质问,苏妙妙沉默了半晌,随后道:“……没办法。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乔寰气结,站在原地像头牲口一样哼哼唧唧喘了好一阵子粗气,随后愤愤掉头走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苏妙妙摇着团扇,多少有些不舍。
哎,很难遇到活儿这么好还这么俊朗年轻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