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拿起白色粉笔写下新的座位表,写完后,他双手一拍下达指令。「现在开始按照黑板上的座位坐。」
阴曜很快从座位表上找到自己的号码──第一排第一个,第一个是不错,离老师和黑板近一点比较不容易分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太斜了,写在黑板另一头的字可能无法看得很清楚。他忍不住也找了那名女孩的位子──最后一排坐后一个座位,比起他的座位糟多了,而且她的前方还空着一个位子。一号的。
坐在那里很难认识其他同学吧?他趁着有些人还在找座位的空档,偷偷观察那名怪异的女孩,会这么在乎她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自从小时候经歷过霸凌事件的洗礼后,他便对人类这种生物失去好感与兴趣。
女孩没有和坐在她右手边的同学搭话,兀自拿出手机摆在桌子的正中间,异常专注地盯着它瞧,她没有动用手指滑萤幕,也不可能是在看影片,就只是静静看着,眼神渐趋空泛。
难不成她是在等电话?阴曜的脑中蹦出这个想法。
如果在别人眼中的女孩是个怪胎,那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在国中,每逢下课时间他总会独自一人去走操场,有时候他甚至会不小心漏听上课鐘声,等发现操场及球场上都没人时才急急忙忙衝回教室。
经过将近一整天有意无意的观察,他注意到女孩除了盯着手机发呆,还是盯着手机发呆,如果此时天空突然间塌下来,他想女孩也绝不会移开紧盯手机的视线。忽然间,他的内心涌出一股想要换座位的衝动,女孩前面的空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在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开始前,老师面色凝重地宣布:「一号逍瞬黎同学由于身体状况不佳,近期都不会来学校上课,等他来学校以后,大家要好好跟他相处,知道吗?」
大部分的同学都乖巧地点头说:「好。」
但阴曜没有答腔,因为他认为自己并无义务对任何人好,除了他那坏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