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的尷尬。
「对不起,说得太尽兴了。」
「不会,我听得很高兴。」
「欸?」
李基喆震惊地看着芮娜延,从她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丝丝的温柔与羡慕。
「你的孩子们有这么爱他们的父亲一定很幸福吧?」她边说边把视线放回她手中的那张超音波照片。
芮娜延垂下眼帘,落在她脸颊上的长睫毛眨了眨,几颗小泪珠沾附在上,闪闪发光。
沉默良久,李基喆再次开口,「孩子的父亲,是孔诚浩吗?」
芮娜延没有回答,但是她捏着照片的手指轻微地抽动出卖了她。
李基喆深呼吸,调解自己身为人父爱护子女的心情,他徐缓道:「我问你……你想要你的孩子出生后不只没有父亲的陪伴,也没有母亲的陪伴吗?」
芮娜延虽然选择缄默,可是她的泪水不听使唤地一滴滴落在她手中的照片上,顶替着她的回答。
「你应该知道你犯了什么样的罪,这个罪是会让你的孩子出生后没多久就与你分隔两地。既然你这么爱孩子的父亲,我认为重感情的你肯定也无法轻易捨弃这个孩子。」李基喆说。
芮娜延整个人哭到双肩不停上下颤抖,不能自己。
她紧闭着双眼,将孩子的照片放置自己的胸口。
「如果现在更改供词还来得及,从你叙述整桩案件的过程让我清楚明白你从头到尾只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李基喆不忍地换了个呼吸,他语气真挚:「你必须好好想清楚,你现在真正该守护的人是谁……是你腹中与你相系的生命,还是那个弃你于不顾的男人。」
语落,李基喆便起身想留下静謐思考的空间给芮娜延,顺便去找护理站的护士通知那位医生芮娜延醒来一事。
然而还没步出病房,他就听见了芮娜延的声音。
「……我甚么都不知道。」她话音哽咽。
李基喆的手停在病房的门把上。
「那一天我甚么都不知道,就被他叫去那间他为我买下的套房,一打开门看见诚浩随身携带的瑞士刀被遗落在玄关地板上,我想都没想就把那把刀捡起,在那时候我从眼角馀光瞄见了躺在客厅身陷血泊中的一个男子,连准备报警的思考都来不及,警察就像计画好的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甚么都不知道……」
李基喆转过头和哭肿了眼的芮娜延对上视线。
「那个叫郑材贤的男人,我和他一点关係都没有。」她说,「不是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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