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深比得浮云要沉稳得多,一时还能忍耐,直到老道人心痒着慌之际,又取笑了他几句,方自怀中取出四片铁叶来与张入云兄弟俩细看。
若真论这道家精研秘藏,兄弟二人几乎也是第一次见闻,一时便是连张入云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将那四片铁叶前后左右看了通透。不料满眼的俱是些上古符录与古篆,自己竟连一个大字也认不清楚,当下脸上自不免露了难色。转眼看了看兄长,却也是早张大了一张口,脸色异样。不问可知,竟是与自己一样不晓得那铁叶上的辞意。
他二人这般尴尬举止,自是落在三娘眼底,只在旁娇声笑道:“我早就知你二人多半不识这内典上的文字符篆,可白天里却又那般急吼吼的模样与我争斗,都不知你二人唱的是那出戏?”
浮云见三娘借机嘲笑自己兄弟二人,为挣回些脸面计,只粗红了脖老着脸说道:“谁说我兄弟二人不识,只是此经典是我峨嵋前辈真人手迹。一见之下,自不免要持重瞻仰一番。这其上的文字虽是艰深,老道我也能认出个**不离十来!”说话间便指着铁叶上一行疑问道:“你看看这一处不就是‘天道归元,万法不弃’的意思吗?”
浮云因上年为求解灵犀潭底另一枚铁匣,确是用心竭力,于道门心法上有了长足的进步,一时指点了一下,确是被他给说中了!只是老道人到底只有这一点瓶底醋,一晃荡便为三娘瞧出他的深浅。当下三娘却又随手指点着铁叶上的字句问他:“那道长即是道法精强,小女这数日也正为这一行字难解烦难,就请道长不吝赐教吧!”
如此一来,老道人自是给三娘使促狭给难住,只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左右涂抹,正待拿话遮掩。却已被三娘先开口道:“原来道长小气,竟解得这辞意,却不肯赐教!如此看来小女也只得回山自醒慢慢领悟了!”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绢玉帛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倒是小女先时多操心,还巴巴的将这内典前两页的注解带来与二位观主呢!依眼前看,却是贱妾班门弄斧,自讨没趣了!”语毕又高声命道:“杏儿!取一方烛台来!与我将这玉帛烧了,没得留在咱手里给人瞧了没眼色!”
一时三娘话刚说完,那随侍的小丫头即是取了一盏宫灯递过,三娘素手纤动便要将那注满朱字玉帛往烛火上迎去。眼看就要烧着!却听浮云一声粗吼,急将三娘主仆行举止住。当下就见他满眼媚笑,只在片刻间已是换了脸色,于三娘面前作揖打恭。
狐女至此时赚足了脸面,方戏笑于老道人身前道:“喂!老道士!这一回到底是你占了上风?还是我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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