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摔下来,被李判搀住了。”
午盏这才放心,咂嘴道:“所以小娘子到哪儿都得有人跟着,先前我还说要送你回来洗漱呢,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自己家里,你处处跟着做什么。”明妆望着帐顶,兀自长吁短叹,“李判身手果然矫健,到底是练家子,嘿!”
午盏为表忠勇,拍了拍胸脯,“我要是在边上,一定也能拽住娘子。”
明妆没理她,心慌半日找到了答案,笃定地说:“我一定是长大了,被男子搀扶一下,心里就咚咚地跳……以前看见李判,从没有这样的感觉啊。”
要说午盏这人,到了紧要关头就是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她居然没顺着两位小娘的思路,自觉高深地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本来就是,过完年都十六了,小娘子情窦初开了。不过今日要是换成仪王殿下搀扶,说不定心跳得更厉害,人还要酥倒半边呢!”
“是吗?”明妆被她这样一说,又觉得好像很合理,只是有些羞赧,捧着脸颊想,这样是不对的,对谁心跳都可以,唯独不能对李判。他像亲哥哥一样百般为她周全,自己要是想入非非,被他知道,恐怕吓得以后不敢靠近她了。
唉,真是惆怅!她脑瓜子生疼,翻起被褥蒙上了脸。
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见李判冲她巧笑倩兮,她顿时心乱如麻,坐立难安。不知怎么,梦里好像正逢佛生日,李判递了一袋螺蛳给她,暗送秋波不止,说“喏,放生吧”。
她当时如遭电击,心说乖乖,你也把我放生了吧。正想再和他细细交谈,旁边人扔下一条好大的鲤鱼,鲤鱼入水,溅起半人高的浪,迎面朝她扑来……她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把自己给吓醒了,醒后一阵慌张,“讨厌!真讨厌!”
再闭上眼追入梦里,已经找不到李判了,有人在她耳边呢喃:“那不是李判,是螺蛳精啊。”她心头怅惘不已,明明那么鲜活的人,怎么是螺蛳精呢。
后来半梦半醒间思量,李判好像真不是那样的人,只有精怪才那么魅惑。她记得他眼中荡漾的春光,记得他撩人的声线,甚至记得他递来的白净右手……什么都像李判,但那不是李判,李判应该庄重肃穆,哪里会是那个模样!
好失望,说不出的可惜,都怪那个放生鲤鱼的人,做什么弄来那么大一条鱼,害得她好梦中断了。
早上醒来,人还蔫蔫的,商妈妈上来打起帐幔,见她一脸菜色,奇道:“小娘子怎么了?夜里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