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已经出阁了,据说在光禄卿家过得很好,公婆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只是和妯娌之间算不上和睦,那也不打紧,反正各院过各院的日子。静言和柴家四郎见过面了,说那四郎生得好雄伟模样,往那里一站,像座小山。
闲话着,慢慢天色暗下来,满园都掌起的灯,终于听见人声喧哗起来,有人在喊:“易小娘子呢?易小娘子在哪儿?”
明妆忙提裙跑过去,喜娘托着一只红漆扇盒站在芝圆座旁,含笑说:“新妇子已经拜过了家堂祖宗,时候快到了,劳烦小娘子在这里候着。”
然后便听见外面一重重传话进来,高呼着“令月嘉辰,吉时已到”。
喜娘打开了盒盖,彩缎间卧着一把喜鹊登枝团扇,明妆在金盆里净手,将团扇取出来,交到芝圆手上。接下来新妇就不见宾客了,移到行帐后坐定,等着新郎来迎娶。
不久有闹哄哄的笑声传来,是新郎率着傧相们进来了,一行锦衣的男子,手里捧着花瓶、蜡烛、香球、妆盒等,算得是上京最耀眼的傧相阵容,个个出身不凡,个个器宇轩昂。
明妆一眼便看见队伍中的仪王,平时很庄重的人,今日却随众在发髻上插了一朵花。视线与明妆相撞,孩子气地咧出一个笑来,明妆看他那模样,不由失笑,在外人眼里也算郎情妾意吧。
然而似有另一道目光投来,没来由地让她心头一跳。朝对面人群望过去,李判就站在那里,沉默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目光依依,要将人含进眼里似的。
一瞬间,好像所有人的面目都模糊了,灯火辉煌下只余一个李判。
新郎和傧相走过去,到行障前行奠雁礼,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明妆脚下却挪不动步子,无言与李判对望。
天上细雨霏霏,迎面扑来,水雾一样。
不知什么缘故,她觉得有点委屈,有点心酸,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两日不回来,然而这样场合又不能莽撞,只好朝着停放马车的后巷递个眼色,示意他宴后等一等,自己有话要对他说。
第50章
不知他看懂了没有, 那眉宇轻轻蹙了下,好像有些费思量。明妆心下着急,碍于人多眼杂,不好跨过中路去交代他。好在他脑子好用, 很快便从她的眼神中窥出了隐喻, 于是神情变得缓和了些,点点头, 表示已经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想想还懊丧呢, 实在想不通, 做什么连着两夜没有回来。自己还要主动给他递眼色,明明自己心里有气,见了他倒发不出来了。他还像没事人一样,八成也难以想象,一个小女孩拧巴起来, 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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