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百五十贯的进项是白赚的,又不用自己耗费人力物力,这个买卖做得。
于是吩咐管事出面商谈,将一些要规避的风险白纸黑字写清楚,自己坐在屏风后听着,等字据立下了,再送到后面来让她掌眼。
前面的谈话声,隐隐约约传进后阁来,人家倒也说得实在,“易园的买卖做得大,仪王殿下更是金字招牌,有了这两项,还愁买卖做不好吗!说句真心话,每年一百五十贯的借名金确实不菲,但咱们也是瞧着这两项,贵些就贵些,总是值得的。”
管事笑着寒暄:“杨大官人说笑了,上京之外的店子任由大官人开,你就是开到西域去咱们也不管,一百五十贯而已,也算多?”
午盏捧过印泥送到案前,明妆在字据上钤了印,不管他们打什么太极,这桩买卖已经成了。
枯坐半日觉得累了,后面的事由管事去办,自己起身重回了后院。刚迈上木廊,听见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女使上来回话,说公爷回来了,在西边花厅里等着小娘子叙话。
明妆有点恍惚,芝圆大婚那日后,就没怎么见过李判。听赵嬷嬷说禁中给他说合了亲事,后来他也没在易园过夜,想必相得不错吧,两下里无形间就疏远了。
今日忽然来见她,应当是为归还易园。她心里有底,便让商妈妈回房把票据取来,以便接下来钱房两讫。
不过赶去见他,心里还是雀跃的,就是那种忍不住的向往,虽然情怯,依旧有热望。
脚下匆匆到了花厅前,还未进门就看见他的身影,穿一件曾青的襕袍,侧身站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笑起来,轻快地唤了声“李判”,他听见了,转头看过来,眼中微波一漾,很快浮起了一片暖色。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衙门里不忙吗?”她提着裙子上了台阶,一面回身吩咐煎雪上茶。
李宣凛却抬手说不必,“茶就不喝了,我来看看小娘子是否有空去一趟检校库,大尹那里我已经说定了,只等过去变更房契。”
是啊,明日要过定了,前事须得厘清。这件事拖了这么长时候,确实是自己拖累了他,于是明妆爽快道:“今日就有空,我已经让商妈妈去取卖契了。”
他说好,尽量显得从容些,连目光都要好好控制,不让它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明妆却有点伤心,两人之间不知何时筑起了一堵高墙,他有他要在乎的人了,再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了。
心有不甘,她还想打探,“听说李判也在议亲,议得怎么样了,可决定什么时候过定?”
他噤了下,颈间喉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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