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男客女客分桌而坐,但今日花厅里架起了大长桌,袁老夫人笑着说:“都不是外人,凑在一起热闹些。”
大家纷纷入席,两位舅舅并汤淳和李宣凛坐在一边,男人推杯换盏自有他们的小天地。女客们也尝上新出的“琼花露”,这酒要渥了冰,吃口上更甜软。
席间女眷们有她们关心的话题,姚氏忙着和樊大娘子商议,上京哪一家的鼓乐吹弹得好,亲迎那日要用。
汤淳见状,不由想起了自己的蠢儿子。
“我今日散朝特地留意了颖国公,那老匹夫想是知道了其中缘故,跑得飞也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找他讨钱呢。”汤淳呷了口酒,叹息不已,“都怪鹤卿这小子不叫我省心,否则哪里要朝他丁家低头!我同你们说,眼下我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嘲笑那老匹夫,如今要谈及儿女婚事,恐怕那老匹夫要因此刁难。”
大家不明所以,“汤公嘲笑他什么了?”
汤淳抹了一把面皮,臊眉耷眼道:“老匹夫叫丁鹤立,我曾笑话他和我儿子是一辈的。”
这下众人都沉默了,可不是巧了吗,女婿和岳丈同是鹤字辈的,还真是一场别致的小惊喜呢。
第79章
汤淳摊了摊手, “这有什么办法,谁也没想到儿大不由爹,我要是早知如此,情愿把鹤卿送到幽州去念书, 也绝不让他有机会遇上丁家的女儿。”
可是缘分这种东西, 哪里说得清呢,像李宣凛与明妆, 当时易云天带着家小远在陕州, 命里预定的女婿人选还不是跋山涉水从上京赶到了陕州。几千里的路程都没能阻断这姻缘, 幽州离上京才百余里, 这就能让他们山水不相逢?也太想当然了。
那头的周大娘子亦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道:“这可怎么办呢,颖国公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当年为了那桩旧怨,彼此就撂下过狠话, 这辈子桥归桥路归路, 老死不相往来, 这回再去和他家攀亲戚, 反正我是没那脸的。”
在座的众人对这件事也都束手无策,袁老夫人道:“孩子们的事, 还是要让孩子们自己出面,既是想迎娶人家女儿, 鹤卿少不得要受些委屈, 长辈们不好放下身段, 他是小辈, 他可以。让他先去颖国公府上拜会, 好歹拿出点诚意来, 兴许人家看他真诚,答应了也未可知。”
周大娘子听了,颔首说是,“起先他想去来着,是我从中阻挠了一回,想着做什么要和丁家低声下气,不肯让他登门。现在再想想,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如此,就算他被丁家打骂,那也是他自找的,我不心疼,明日就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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