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得井井有条,她的秘书们似乎在撤离这里之前,又把她的办公室整理与清理了一番,但她们都非常聪明的把每个房间的标识弄混,似乎是有意为我们制造些许无伤大雅的混乱,或者希望我们不能找到前元首的房间。
但这些错误的方向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少困扰,反而使我不断在记忆中描绘我无数次因为去往补充军总部而顺便抬头的那一瞥,她没有让人把那些红色绒布沙发搬开,又或者没有取下摆放在壁龛里的雪绒花,如果我现在走到窗口处,我能看见在斑德勒街因为夜风的吹拂而沙沙做响的菩提树叶。
我究竟等待这一刻有多久?或者被冠以叛徒之名有多久?我也记不清具体时间了,也许要比我预料的时间长太多,几乎抵消了起事成功后应有的喜悦,而特别是转移阿道夫.希特勒后,我内心中的愤懑被慢慢地抽离,在注视同僚们对她一个比一个激烈的反应后,我反而陷入无法说出口的迷茫,而这样的迷茫也曾让我无法立刻当机立断,特别是曾经作为职业军人,从本职范围以内的专业角度企图限制她的军事扩张行为,却始终不得其法时,只是让我觉得意气颓唐,虽然我清楚这样的丧失精神只是为密谋增添不必要的阻碍,而感情用事无疑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那些教训也让我擦拭掉遮蔽在眼睛上的云翳,我明白我身处中心更要表现出与其匹配的理智与必要勇气。
只是我依然是焦虑的,伴随着我的前进,我的左手依然自然而然地摩挲手枪,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没有成功自杀的缘故,但如果在柏林再次被逮捕,我确定我自己能对这个不幸的局面负责,可当我的手推开她办公室的门时,我不由得慢慢松手,严格意义来说,这里与我想象的其实分毫不差。
从前守在这扇门外的宪兵已经被控制住,而我则毫不犹豫地走入这间办公室,相比我自己在利希特菲尔德街区那座没有颜色的办公室,这里的装修一定反映出了她私下的审美,虽然她一直都在民众面前表现出她对普鲁士与条顿精神的热衷,但这些在名贵吊灯下闪烁的油画与柔软的靠背皮手椅,却又向我静悄悄传递着自从我辞职后就从未踏入的房间的归属者的偏好,而我坐在她的高背椅上时,我的目光才慢慢扫视着这个房间的陈设。
这里也许要比我的房间更有活气,毕竟我只在我相当空旷的书房挂了一幅老毛奇的画像,而她深色背景的墙纸上却挂着不同的从欧洲各地掠夺而来的油画,但所幸这里的空间足够她装饰,而在我低头的时候,我这才注意在桌上那些文件下还放着本《腓特烈大王史》,这也许是她尤其偏好的一本政治军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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