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好像自己无法选择的出生,是她的罪证。
她整夜被梦魇折磨得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自己的爸爸和妖魔窝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还有一只黑色的大手扼住自己的咽喉,耳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一轮又一轮,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你造的孽还要不要!
初二的时候,不知道是自己随笔里的何处逢生四字,还是引用的那句“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不得不来”,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自己身边的朋友,包括成宇,都被老师盘问了一遍。
最后到了她自己,和妈妈一起坐在办公室,一起面对一脸关切的老师。
妈妈怀着孕,出了学校就没和她有一句交流,默默带她去了医院。
出医院,继父开着车来接妈妈。
他说——怀孕了你还气你妈干什么?这么大了有没有点孝心!
他说——有吃有喝!我当年读书饭都吃不饱还要帮忙种地!我怎么没抑郁!
他说——你这辈子就是个来讨债的白眼狼!我们一家人欠了你什么!
他们,一家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了,到这里,她还能宽慰自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从医院回家的第三天,她被送到了“问题少年行为矫正中心”。
她以为自己已经坠入谷底,却没想到深渊深不见底。
继父说,这个学校就是为了她这样的人才存在的。
什么学校,女孩子进去的第一天要验孕。
她不知道验孕棒怎么使用,不知道为什么被带到厕所老师和教官都不离开,在她怯怯的问面前老师这个粉色的盒子要怎么使用时,一耳光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还装什么?为什么会来我们这你心里没数?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们这些人吗?
她被扒掉裤子,被拽着手,接住了自己的尿。
什么学校,新生的第一课是被殴打到服气。
一股湿热从耳后传来时,她听到抓着她头发的教官说。
——不小心撞到瓷砖了,送医院吧。
卫生院的医生扒开她的头发看了一眼,说要缝针,暂时没有麻药了,让送去市医院。
带她来的老师掐着她大臂内侧的软肉,笑着问她。
——没有麻药也可以吧?伤口不能拖啊。
她听见她自己也笑了,说——嗯,伤口不能拖,没关系。
反而,没那么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麻木了,甚至能听到针连着线,穿过自己头皮的声音,却也只是微微的刺痛而已。
缝针的钱,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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