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的郎君进学,能安安心心的住到书院里,但他不行。
因为旁人家的郎君离开的家,跟他们有着分割不开的血缘关系,而他跟陈家里头的人,跟陈姑娘,并没有这种能时刻维系关系的东西,他怕离开久了,陈家会对他疏远,而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感情,会消磨褪却。
他不想这样,尤其不想,陈姑娘对他冷淡起来。
所以,这般走读正好。
每日早上起来可以见着陈姑娘,每日下晌回来也能见着陈姑娘。
至于从燕来巷到书院,那点距离,对他一位习武的人来说,便是不坐驴车,不骑马,半个时辰就能走到了,区区小事,何足担忧?
是以陈念莞送他出门,问要不要让人送他过去时,他摇摇头。
“当真能行吗?”
“当然能行!”怎么能质疑他不行呢?为了让陈念莞放心,张二郎背着书箱,道:“别忘了,我那夜,到宋牙婆院子里头,可是跟小佑一起的。”
陈念莞听看张二郎低声跟她说自己其实是会点武艺的,露着一副得意的小表情,笑了笑,这才放心让他出门。
张二郎走出燕来巷,箭步如飞,脸上却笑容洋溢,裂开的唇角露出雪白的玉齿。
她担心他,她果然将自己的事都记在心上啊!
第一日进书院,不用半个时辰张二郎就到了,进去循例先拜见过夫子,而后被带到甲班介绍给他从今日起的同窗,这里头,不仅有陈家二房的陈念蹇,还有才将院子卖给陈念莞的曾家四公子。
当然,这个时候,张二郎并不知道这位曾四公子就住陈家后院的那户人家里,粗略熟识过后,甲班的学子们便很快又专心投入到学业上。
能进甲班,彼此都是冲着功名去的,考学不易,人人都争分夺秒。
等上晌的经义题解课上完后,张二郎才带着束脩到书院后面找范山长。
范山长早等着他了,受了张二郎的拜师礼,拿过那份沉甸甸得束脩,看到里面地腊味,不苟言笑的脸上早缓和了下来,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情。
“那陈家遗孤,近来可好?”
或许是为官多年的原因,范山长养成了表情不外露的习惯,又自带官威,相处时无意中会给人带来一股压迫感,让人心生敬意。
书院里的学子们,唯独张二郎似是没有这种感受,在他跟前丝毫没有胆怯。
张玉郎的来历身份,范山长自然是已经摸清楚了,惋惜他失去了至亲,惊讶他跟陈鸣的妻女相熟,当日施存祈来找他做保人,得知跟施家做生意的是陈鸣家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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