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言蜚语,邻居的背后指点,父母那种恨不得从来没收养过她的怨恨眼神,还有沈枞满头是血的躺倒在地的场景,医院icu病房前一遍一遍祷告,不断重复的提醒她,她是个只能连累别人的累赘,是不被任何需要的、多余的祸害。
然而那天下午,少年白色的t恤灌满热风,黑色的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他立在院中花盆旁,垂眸露出的下冷硬的下颚弧线。闻声后转头看向她时眼中不加遮掩的惊愕。
沈惊瓷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人,鬼使神差的停在了原地。
少年还没完全长开,柳枝抽条一样的清瘦而挺阔的肩膀,一双眼睛似乎能沉浸深海。
他脸上挂着冷恹,耸拉着眼皮却没赶她走。
他高她很多,看穿了沈惊瓷的囚笼,眯了下眼像个审视者。
忽然抬手,捏着帽檐把帽子一下子扣到了她脑门上。
他的模样完全暴露,前额黑发稍长凌乱,眉眼干净,刺眼的阳光呈金色打在他身上,黑漆漆的瞳孔被光照度的忽明忽暗,留下阴影。
少年扣住帽檐,压低,挡住她的眼,尾音挑着笑。
“兔子迷路了?”
可能是自卑感涌上的无地自容,也可能是触发了一个点之后的委屈,沈惊瓷眼眶不自觉的发热。
他随手掐了朵旁边的花,抬手递给她。指骨好看,像是哄人一样的扭着茎在指尖转了圈儿。
她听见面前的人缓缓开口,声音敲打着耳膜。
“今晚是满月,许个愿吧。”
“会实现。”
沈惊瓷这么迷信的人都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况且自从沈枞出事的那一刻,她无时无刻不在许愿,恨不得被砸死的是自己,只要沈枞可以醒过来。
但是没用,没有一个神愿意听听她的心声,沈枞还在icu。沈家父母甚至不允许她再踏进医院,怕把晦气传给弟弟。
可是听到陈池驭声音的那秒,沈惊瓷忽然想,再试一次吧。
她许愿沈枞能好起来,父母可以开心一点。
然后就在第二天晚上,跟奇迹般的,父母回家了,笑了,说弟弟出icu了。
尽管沈枞还没有睁开眼,但是那是那个夏天以及秋天,她唯一一次见父母笑。
——“会实现。”
谁也不知道陈池驭的那句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救赎。
后来,沈惊瓷终于找到陈池驭给她的那朵花叫什么,桔梗花。
花语是永恒、无望但又无悔的爱。
一瞥便惊鸿,自此再难忘。
最后邱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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