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只能他在时候如此操作。
不说后面的官员敢不敢这么做,只讲大多数人只有增加的,很少有人会隐晦减少到手的银钱。
所以纪炀看着人人都夸灌江府发展的好,但归根到底,还是人治。
人治,便只能依靠官员的良心,当地官吏的态度,来决定百姓生死,决定今年的税赋是隐晦减少,还是多点苛捐杂税。
但直接明面减税这事,不是他能办的。
至少不是他在灌江府能办的。
要改关市税用途,要让灌江府,乃至潞州减免田税。
普天之乡之下,只有一个地方能办到。
只有汴京,只有承平国的都城朝堂。
不怪所有人外放官员都想回汴京,实在因为,那里是所有权利的中心。
那边一个小小的举动,便会影响千万人的生活。
汴京忽视灌江府,所以它乱了。
想到灌江府,纪炀等一批人来了。
想到边关将士,守城二十七年的吴指挥使成为吴将军,再成为一府的指挥使,官居四品。
想不到的时候,他们只是苦守边关的将士。
纪炀并非埋怨朝廷不作为。
如果可以的话,皇帝应该比谁都想让天下太平安稳,可惜哪有事事顺心的。
这会讲的,只是汴京那边对治下百姓的影响。
想要保住关市税用于百姓,想要真正减免百姓田税。
他的目的地只能是汴京。
这也是他从知县到知府之后,心里隐隐有的想法。
灌江府发展得越好,纪炀就越肯定,靠人治的地方,不可能永远泰康安稳。
只有法治。
只有把条条框框全都规定好,修改此处的游戏规则,这才不至于他走了之后便回归之前的状态。
运气好,遇到个不错的长官,运气不好,来个大贪官。
可治理地方,怎么能只看运气。
法治。
唯有法治,才能稍稍解决问题所在。
古往今来有句话可以形容这种情况,那就是人亡政息。
太依赖人治的地方,不会稳固。
纪炀心里早有想法,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不管同僚写信怎么旁敲侧击,他也只道:“做好手头的事再说。”
“城墙还没修好呢。”
“几处水渠刚完工,要去瞧瞧。”
“官学跟女医馆确实又给了银钱,这次都是拨给下面县学,还鼓励村里开私塾,学堂。”
众人看纪炀不动如山,心里更是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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